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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2/2)

到星期日。星期日下午,年轻小邀请我们喝咖啡(对十二束鲜和五盒糖果的回报)。她母亲向我们保证,我至少会有八分钟时间跟她单独待在一起。八分钟。我买了二十四株硕的玫瑰红丁香——每分钟三株:上等丁香,滴,硕红,看上去像是一群洛可可①女士;我还买了一盒令人心醉的糖果,并请我的朋友开汽车送我们去。我们乘汽车去,像发疯似的喇叭,妻激动得脸煞白,不断地悄悄说:“垮了,亲的,我垮了。”

年轻小风度迷人,像个运动员,落落大方,一副政府修脚工的派,不过倒也和蔼可亲,虽然有冷淡。她正襟危坐在桌中间,受到她母亲的心照料,使我吃惊的是,桌旁有七人,三个年轻混和他们的妻,还有一位人很正派、对我的束大加赞赏的老先生——不过我们的糖果盒也确实令人心醉,金亮光纸镶边,大小与其说是糖果盒,倒不如说像一个迷人的粉盒,盖上有个可的粉绒球,这个盒也受到老先生的大声称赞(为此我对他不胜激)。介绍时我听到母亲对女儿说:“B先生和太太。”停顿片刻后加重了语气:“B先生。”——年轻小向我送来意味长的一瞥,,莞尔一笑,我到自己脸变白了,我觉到自己是个红人,便微笑地容忍了这三个年轻混及其妻的在场。在喝咖啡的过程中,大家显得有拘谨,我们先谈论币制改革后巧克力工业的步,谈话是由一盒糖果引起的。这盒糖果看来博得那位老先生的青睐。我隐隐约约地到,年轻小的母亲是于策略上的原因,把他拉来参加这次聚会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家伙得过于显,太不老练圆了,其他三个混的夹心巧克力糖果盒没有受到重视,脸上酸溜溜的苦笑。聚会的气氛很拘束,一直到年轻小开始烟。她的是十芬尼的香烟,一面拿烟一面讲了几条无关要的政府小消息,我们五个男人一跃而起,给她火,但她只让我给她火。我得意洋洋,开始在脑海中描绘我在波恩的办公室的样:红沙发,窗帘,漂亮的文件柜,上司是一位年德劭、慈眉善目的退伍上校…

年生译

我气吁吁地走了去。在充分实事求是的气氛中,我同年轻小谈业务。她在客厅里接见我,叹了叹气,看了一看手表,于是我也就明白,那八分钟已早就开始了——大概已过去一半。为了小心起见,我以“对不起”开始,讲得有语无次,尽如此,她仍面笑容,接过我的三磅纸币②,最后说:“请不要过估计我的影响——我只是试试看,因为我信您的能力。大约三个月后给您回音。”她看了一看手表,这表示我得走了。我脑际闪过要吻她一下手的想法,但后来又放弃了这个念,而是极其恭顺地轻声表达了激之情,就踉踉跄跄走来。三个月。还有,她长得很漂亮。

蓦地,年轻小不见了,有一会儿工夫,我没有注意到她母亲示意我去的手势,直到妻推了我一下,并悄悄地对我说:“笨——快去!”

我回到咖啡间,看见那三个对我的糖果盒几乎不屑一顾的年轻混的脸上妒忌的神。一会儿,屋外响起急促的嘟嘟声,年轻小的母亲向我们宣告,波恩来电话召她女儿去为长除掉老茧。他的尔夫球赛在九开始,现在已是五钟,而带着老茧是打不好球的。我们向街上瞥了一,想看看长的汽车:车很牢固,但并不过分华丽。年轻小拎着一个漂亮的小箱和一个公文包离开了屋。咖啡聚会散了。

扫校自《女士及众生相》,漓江版社1991年初版——

①洛可可是欧洲18世纪盛行的一艺术风格,以浮华纤巧华丽为特。——译注

我没有告诉妻要等待三个月时间,并同她商量如何继续对“她”献殷勤。我想送给“她”三个月的工资,妻认为这太俗气了,表示反对。最后,我们取得一致意见,寄给她一辆轻便托车,却不写寄件人的姓名,但要让她知是谁寄的。她本人如能托化,带着她那漂亮的小盒,从一家骑到另一家去,这对她是很实惠的。她要是能治好长的脚病(此人似乎有严重的扁平足),我那难熬的三个月等待时间也许就会缩短了。我可等不了三个月,我们不可能赊欠这么长的时间——我希望我将用期票去购买的轻便托车成为画龙睛的一笔,一个月后我就能坐上红沙发。目前我们俩——我妻和我——完全垮了,我们真诚地到遗憾,没有十八芬尼的香烟,现在这对我们的神经倒很合适…

回到家里,仔细观察了全过程的妻告诉我,我是唯一同“她”单独在一起的人。至于“她”这个人怎么样,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讨人喜,亲的,真讨人喜。”

②当时正值货币贬值时间,钞票以重量约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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