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看。”库罗夫斯基一语双关地说。

“谁渴望正义，只要钱买，就能买到。”

“你们别笑，我说的是实话，明天

“你们跟小孩一样，就会玩空话的汽球解闷。我回家了。”

“你快说最后的结论吧。”特拉文斯基随随便便地说。

“起是歌曲，结尾还是歌曲，文学不是梳棉纱纺织教课书。到此为止吧！”

“不时缺德事，才能显得有德行。”

话题转到了文学，是梅什科夫斯基谈起来的；因为博罗维耶茨基嘲笑文学迷，梅什科夫斯基便告诉他说：

他站了起来，神奇异地瞧瞧在座的人，好象有惋惜似的，说：

“人无所谓好坏，只有愚蠢与聪明之分。”

“跟我喝一杯送别酒吧，明天我到澳大利亚去。”

“我们的文明对于我们还于野蛮状态的灵魂、对于我们还是原始的本能来说，过于伟大。我们穿上文明的外衣，有如侏儒穿上人的衣服。”

②古代印度一神名。

这里随便举几个例：

“我要用同样的事实说服你，情况并非那样，天才不是自己民族的产，而完全是别的东西。不过我首先要给你说一个关于天才的产生的古老神话故事：从前，很久很久以前，人类中间很糟糕，动中间很糟糕，整个自然界很糟糕，山里很糟糕，荒地上很糟糕，底下很糟糕，一切的一切都很糟糕。统治天地的是混沌之神和他的孩们：嫉妒、仇恨、暴力、饥饿和谋杀。当时所有的人同所有的人为敌，所以天下长时间回着声和痛苦声。有一天终于把在宇宙静养的印德拉神②从睡眠中惊醒了。他倾听了很久，看世界看得一清二楚，因而起了同情心，他的泪象滴滴雨一样地在天空中淌，有几滴泪珠溅落在大地上；从这些泪珠就产生了、而且还在不断产生天才，他们引导着徘徊歧路的可怜的人类走向了光明，然后他们又回到印德拉神的怀抱中去。天才生于神的怜悯，他们是怜悯、光明、和对人类的拯救。”——

“我们听从法律并且尊重法律，因为法律靠刺刀支持。”

“谁要是献于一思想，那大可不必以此夸耀自己，因为他贡献给这思想的东西必定不多。”

①海纳—弗龙斯基·尤泽夫（1778——1853），波兰数学家和哲学家。

“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区别何在？这只不过是愚蠢的两极而已。”

“这个神话就象所有的神话一样，如果不妙，就没有意义了。”维索茨基叫。于是他们互相竭力说服对方，直到摆上晚饭时也没停止；只不过现在声音低了儿。因为库罗夫斯基十分活跃，加了谈话，谈话也慢慢变成一般的闲聊了。

“恶有时候也要摸摸两肋，看看能不能长天使的翅膀。”

博罗维耶茨基无论怎么都活跃不起来，他的话很少，也不听别人的谈阔论，但是酒喝得很多，同时不耐烦地瞥着这一伙人，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跟库罗夫斯基单独谈谈。可是谁也没有要退席的意思，特别是现在，大家又开始喝黑咖啡了。库罗夫斯基的兴致也来了一，他捋着已经发白、钩钩弯弯的胡须，眨着榛的睛；那双睛由于他说话越来越有劲，变得象老虎睛一样。在谈话中，他加了一一虽然自相矛盾，却也不无理的格言。

“用真理检验文明社会代价最，因此不必担心，真理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诚实常常乏味，那就要力戒。”

更激烈的争论。

凯斯勒留了下来。

大家哈哈大笑，喝了一杯，可是他严肃地重复：

“罗兹承认所有的告诫，除了一条：勿盗窃。”

“我们所知的一切，可以比拟为在永恒黑暗中闪光的火柴。”

“优秀的个人，照你所说的，引导世界，而艺术、科学、行动、情等等的天才，只不过是无意识的工而已，他们的族、民族或者国家把他们生来，就是让他们成为它们的代言人。可是他们的伟大程度，是和环境的伟大程度成正比的。他们是凹透镜，在这么一块透镜里反、聚集了自己民族的全幻想、望和需要。因此，很难设想，在布亚人中间能够产生哥白尼，或者海纳—弗龙斯基①。”

凯斯勒再也不能老老实实听下去了，于是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