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和幻想的青春。因此,他认为他对一切都得重新考虑。
他感到他自己十分孤独。
他急急忙忙来到了“侨民之家”可是这里除了一个女仆外,没有遇见别人。
女仆人告诉他,说太太们马上就会来,因为逢星期天,客人们一般都会在这里聚会。
“卡玛小姐在哪儿?”
“在客厅里。刚才我听到了皮科洛的吠叫声,卡玛小姐一定在那儿。”
他在客厅发现卡玛睡在一个长沙发上。皮科洛在那里低声地叫着,打搅了她,它看见卡罗尔后,便把自己毛发蓬散的白脑袋藏到她的头发里,不再做声了。
卡玛仰面睡着,把两只手放在头下。阳光从穿堂里通过开着的门射了进来,照在她孩子般的红扑扑的小脸上。这张小脸的周围还围着一圈黑发,发上插着一些白色的簪子。
卡罗尔进来时步子很轻,为的是不惊醒她。
“我没有地方可去。”他想道,因为他记起了他曾答应今天傍晚上露茜那里,可是他没有去。
现在,当他想到艾玛时,他感到苦恼、忧愁,浑身就要发抖。对露茜的失信,使他受到良心上的责备。
可是露茜对他的粗暴和愚蠢却是很使人生气的,因此他在她身上昨天还看到的优点,现在就一切都视而不见了。
可以肯定,他现在如果说到她,就会完全否定她,事事都为自己辩护,这样他在精神上也可以得到一点自我安慰。
他只好什么也不想,一个人来到旅馆里找库罗夫斯基,因为他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
“库罗夫斯基先生在吗?”他登上一楼后,问一个侍者道。
“我马上去问问,是不是起床了。”
侍者过了一会,来请博罗维耶茨基和他同往。
“卡罗尔吗?”第二间房里一个雄健有力、十分响亮的嗓子问道。
“是的,你还在睡吗?”
“没有睡。请你到小客厅里去,两分钟以后我就来。”
博罗维耶茨基在这间摆设得很华美的、小巧玲珑的小客厅里踱步,耐心地等着。
库罗夫斯基除了在城郊自己工厂的附近有一栋住宅外,这个旅馆是他在罗兹的第二套住宅。如他本人所说,这套住宅是“用于待客的”
他每星期六都来这里,一般是晚上应承一些要好的熟人,和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玩纸牌。整个星期天他都睡觉,晚上回到家里,从此便整个星期都不露面。
多少年来他的生活就是这样。
虽然他常接待和他亲近的人,互相称呼“你”可是他却没有自己的知心朋友。
这是一个阶级叛逆者的典型,他睡在这块“福地”上,在赚钱方面适应了它的气候的变化,但脱离了他所出身的世界。
人们关于他是知道得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