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片玫瑰色,好象都是为了恩德尔曼家今日的庆典而专门布置的。
果园是由凯斯勒和恩德尔曼股份公司的工厂的红色土墙给围起来的,墙上无数的窗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驭者架着马车走过栽着热带花朵和灌木丛的花坛之后,来到了一排大石柱前面。这些柱子上也缠着常青藤,它们的上面还支承着一个阳台。阳台周围围着木栏杆,木栏杆上画满了大理石花纹。
在一道长长的穿堂里,铺着红色的地毯,中间放着一个杜鹃花盛开的花坛。从这个穿堂还有一道宽阔的阶梯通往楼上。阶梯上铺着红色地毯,两旁各撒了一行杜鹃花,它们就象两道雪花,把钉上了深红色绸缎的墙壁和阶梯分隔开了。
电灯光漫照在穿堂里和阶梯上,由于这儿有许多镜子的反射,显得十分明亮。
几个穿黑短大衣,领子上带金花边的仆人这时走过来,替进来的人脱下了衣服。
“这里真漂亮。”梅拉和鲁莎一同走在阶梯上,喃喃地说。
“漂亮。”莎亚轻蔑地回答道。他摘下了一些鲜花,把它扔在地毯上,然后又用他的那双十分明亮的皮鞋去践踏它。
恩德尔曼一直来到了门前,对他们作了热情的接待,同时十分殷勤地把他们领到了客厅里。
“有劳厂长先生垂青,真不敢当。厂长先生有什么事吗?”他问了后,马上伸出他的耳朵,因为他的耳朵有点听不见。
“我是来看你的,恩德尔曼,你好吗?”
莎亚表示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背。
“谢谢你,我很好,我的老婆也很好。”
随后他们走进了客厅,客厅里十分热闹的说话声马上停止了。十几个人站了起来,表示迎接这位身披黑长外衣、脚穿一双涂上了黑漆的长统皮鞋的棉花大王。莎亚也使劲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他笑容可掬地向一些人伸出了手,拍着另一些人的背,对女人们不断地点头,同时眯着眼睛漫视客厅的四周。
年轻的凯斯勒给他搬来了一张沙发椅。他十分疲劳地躺下后,马上就有一群人围到他的身旁。
“厂长先生很疲乏?拿一杯上等香槟酒来,好吗?”
“我可以喝!”他郑重地回答道,用他的花头巾擦着眼镜。
他把眼镜戴上后,便开始回答人们提出的问题。
“厂长先生贵体健旺?”
“厂长先生恢复了过去的胃口?”
“厂长先生什么时候到海边去?”
“厂长先生的脸色很好。”
“为什么会不好呢?”他笑着回答道。对于那些人们象合唱一样的对他的说话,他已经感到厌烦,于是把眼睛老是盯着被几个穿浅色衣服的年轻女人围住的鲁莎。
隔壁小客厅和小吃部的喧闹声大起来了,坐在客厅中央的一群太太小姐们也在大声地说话。
人们说的主要是两种语言:差不多所有年轻和年老的犹太女人都说法语,还有一小部分波兰女人也说法语;而其他犹太人、波兰人以及德国人则都说德语。
用波兰话作为沟通人们思想的工具的只有一部分工程师、大夫和其他的专家技术人员,他们的说话声很小,可是他们被恩德尔曼一家请到这里来却是很例外的。因为他们虽然在客厅里坐首席,和百万富翁们相比,所能起的作用就不大了。
恩德尔曼很快走了过来。一个仆人手里拿着一个银盘子,盘上放着璃璃杯、银碟和一瓶冰镇的香槟酒,来到了他跟前。
恩德尔曼用铁丝挑开了一个瓶子上的锡帽,当木塞子从瓶里跳出来后,他亲自倒出那闪闪发亮的液体递送给客人。
门德尔松喝得很慢,他感到很可口。
“不错,谢谢你,恩德尔曼。”
“我想,这是十一卢布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