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问得好。一个有批判的问题。在许多方面１９８９年似乎是很普通的一年：苏联潜艇在挪威沉没；埃克斯·森瓦迪兹油事件；萨尔曼·拉希被判死刑；简·方达、迈克·泰森以及布鲁斯·斯普林司廷的离婚；国新教圣公会雇用了一个女主教；波兰认可罢工联合会；航天者号飞越海王星；旧金山大地震把公路夷为平地；俄国、国、法国和英国都在行试验。这一年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确切地说，危机这个词开始广泛使用是在１９８９年秋天。与柏林墙的倒塌时间如此巧合似乎让人不敢相信。柏林墙的倒塌是在那一年的十一月九日。”

霍夫曼再次陷了沉默，意味长地望着埃文斯。有洋洋自得。

“１９８９年秋天发生了一个重大变化。在此以前，媒并没有过分使用危机、灾难、洪涝、瘟疫或者灾祸等术语。比方说，在２0世纪８0年代，危机这个词语在新闻报中现的频率与预算一样。另外，１９８９年以前，像糟糕、空前、恐惧等形容词在电视报或者报纸标题中也不是经常现。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埃文斯

埃文斯说：“对不起，教授。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从１９８９年开始变化？”

。”他停下来。

埃文斯皱了皱眉：“你是说环境危机代替了冷战？”

“证据说明的就是这个问题。当然，现在我们还有激的原教旨主义者和９.１１之后的恐怖主义让我们害怕。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引起恐惧的真正的原因，但这不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恐惧总是有原因的。原因会随着时间而变化，但是恐惧却永远地伴随着我们。在恐怖主义以前，我们害怕的是有毒的环境。我要说的是，虽然恐惧的原因会因时而异，但我们会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恐惧充斥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永远如此。”

“你难不觉得西方社会的文化很奇怪吗？工业化国家给其国民提供了空前安全、健康舒适的生活保障。上个世纪，人们的平均寿命延长了百分之五十。然而人们却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害怕陌生人、害怕疾病、害怕犯罪、害怕环境。他们害怕居住的房、用的、以及他们周围的各技术。对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他们尤其恐慌——是惊慌有加——细菌、化学品、添加剂，还有污染等。他们怯懦、张、烦躁、失望。更有甚者，他们相信整个地球的环境正在受到破坏。不可思议啊！如同巫术缠，这是一离奇的幻觉——与中世纪关于全世界的幻想如一辙。世界末日就要来了，我们大家必须生活在恐惧之中。真是令人吃惊啊。这世界观是怎么输给人们的呢？因为虽然我们认为我们生话在不同的国度——法国、德国、日本、国——但事实上，我们生活在同一状态，恐惧状态。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呢？”

“没错。五十年来，西方国家一直将其国民置于一不断的恐惧状态中。害怕敌对的一方。害怕战争。铁幕政治。邪恶帝国。突然，在１９８９年的秋天，一切都完结了。远去了，消失了！完了！柏林墙的倒塌创造了一个令人害怕的真空。大自然厌恶真空。必须有东西来填充。”

“我们也不明白。开始我们也认为这联系非常牵，但事实就是如此。柏林墙的倒塌标志着苏维埃帝国的解，以及长达半个世纪的西方冷战的结束。”

“怎么变的？”

他坐在泥凳上，这时他转过，视线从那群人上移开。

“彼得，我要说的是，社会控制的概念。每个主权国家都需要对其国人的行为行控制。使其有序、理和温顺。让他们开车时要走在路的右边——或者左边，看情况而定。还让他们纳税。当然，我们知社会控制的最好办法是恐吓。”

“你们发现了什么？”埃文斯接过他的提示，说。

又是一阵沉默。又是得意洋洋的神。

“恐吓？”埃文斯说。

“这些术语开始现得越来越频繁。１９９５年，灾难这个词语的使用次数是１９８５年的五倍。到２000年已经达到十倍。此外，新闻报也发生了变化。更加调害怕、担心、危险、怀疑、惊慌等情绪。”

“对不起，”埃文斯最后说“那时候，我只有十三岁…”他耸了耸肩“我不知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