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 圣莫尼卡

１O月１３日，星期三

上午９时３３分

霍夫曼和埃文斯坐在会议大厅对面的一条长椅上，远chu1太厅的入口chu1全是luan转luan挤的人群。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啊！但霍夫曼对shen边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他口若悬河，生气bobo，双手luan挥，常常拍打埃文斯的xiong脯，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十年前，我开始研究时尚和俚语，”他说“当然后者是一zhong语言时尚。我想弄清决定时尚和语言变化的因素。但很快就发现，gen本没有可以确定的决定xing因素。时尚的变化虽然有其规律——循环xing、周期xing和相关xing——但也存在一些随意的原因。这些都是描述xing的而不是解释xing的。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埃文斯赞同地说。

“在任何情况下，我认为周期xing和相关xing可以看作它们的内bu系统。或者，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之为生态系统。我测试过这个假说，发现颇ju探索价值。正如在自然界的森林中、高山上、海洋里存在生态学一样，在人类的jing1神、观念和思想等chou象世界中也有一个生态学。这正是我研究的课题。”

“我明白了。”

“在现代文化中，一zhong观念时兴时衰。曾几何时，所有人都相信某一个观点，但是渐渐地，他们不再相信了。到最后，甚至没有人记得那个旧观念了，就像没有人记得过时的俚语一样。你知dao吗，思想本shen就是一zhong时尚。”

“我明白，但是教授，为什么——”

“你是想知dao为什么观念也会过时吧？”霍夫曼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答案很简单——观念确实会过时。时尚，跟生态学一样，总是会受到破坏的，对已经确立的秩序进行较大的调整。一dao闪电可以烧毁大片森林。不同的wuzhong从烧焦的土地上涌现chu来。意外的、偶然的、意想不到的、突然的变化，这就是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的样子。”

“教授…”

“但正如观念能在突然之间发生改变一样，它也会随着时间的liu逝而沉淀下来。一些观念虽然被科学家们摒弃很久了，却依然为大众所接受。有关左脑和右脑的观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２0世纪７0年代，加州理工学院的史伯里对一群特殊的zuo了大脑外科手术的病人进行研究，结果发现大脑可分为左脑和右脑，这zhong观点liu行开来。实际上，他的发现仅限于这些病人，不ju有广泛的意义。史伯里也否认有其他意义。到了８0年代，人们已经十分清楚关于左右脑的观点是错误的——一个正常人的左脑和右脑并不是独立运行的。但是在liu行文化中，二十年过去了。这zhong观念还没有消失。虽然科学家们把它置于一旁几十年了，但人们却依然在谈论它，相信它，写书论述它。”

“是的，非常有趣——”

“同样，在环保思想方面，２0世纪６0年代，一个叫‘自然平衡’的东西被广泛接受。如果你不干预自然界，它将chu1于一zhong自我维持的平衡状态。这zhong可爱的观点有很shen的渊源。三千年前希腊人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任何gen据。只是觉得这个观点似乎很好。然而，到了９0年代，没有科学家再相信自然平衡。生态学家们也因为它是错误的而弃之不论了。这是一zhong不正确的思想，是一zhong幻想。他们如今讲的是动态失衡以及多zhong平衡状态。他们现在明白了大自然永远不会平衡。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刚好相反，自然界总是chu1于失衡状态，意思就是说——”

“教授，”埃文斯说“我想请教你——”

“意思是说人类，以前被定义为自然秩序的最大破坏者，gen本不是这么回事。整个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受到zhongzhong破坏。”

“但是乔治·莫顿…”

“是的，是的，你想知dao我和乔治·莫顿讨论了些什么。我正要说到这点，我们没有脱离主题。当然，莫顿想知dao有关环境的观点，特别是关于环境危机的观点。”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如果你像我和我带的研究生一样，研究一下大众传播媒ti，看一下标准概念的变化，你就会发现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我们看过主要广播网新闻节目的副本——全国广播公司、mei国广播公司、哥lun比亚广播公司。我们也读过纽约、华盛顿、迈阿密、洛杉矶和西雅图等地报纸上的新闻。我们计算了一下这些媒ti使用某些概念和术语的频率，结果非常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