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而且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指望的。”

“别那么乐观。我们还需三周才能到达木星，在此之前他们可以改变一打那么多的轨，然后选最有利于会合的一条。”

“当然，你是对的；但要向全人类的百分之九十九解释清楚原因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几乎都不懂得轨力学。我们得考虑政治因素——看起来如果我们不能提供帮助，对我们来说真是太糟了。瓦西里，你—旦计算了他们的最终轨就立刻通知我，好吗？我得到我的舱室里去些准备。”

“也许吧。但即使他们有足够的燃料——这我表示怀疑——那也得浪费他们好几天的时间。”

所有讨论是用快速而激动的俄语行的，弗洛伊德完全听不懂。当坦娅好心地向他解释说“钱”号错轨了，而且正向外卫星飞去，他的第一个反应是：“那他们可能陷了严重的麻烦。如果他们请求救援，你打算怎么？”

“好啦！”坦娅说“我想我们应该向他们发一封贺信。但即使我们发了，他们也不会有所表示。”

弗洛伊德解开通讯控制箱的锁，设定了密码，然后调从华盛顿传给他的关于“钱”号的信息。他不知他的居停主人是否曾有幸译信息，那密码是建立在两百位素数的基础上的，国家安全局为之自豪无比，声称现有的计算机在宇宙“大坍缩”（大坍缩与宇宙诞生时的大爆炸正好相反，是某些科学家对宇宙最终结局的描述。——重校者注）之前都无法解码。这是个无法证明的说法——只可能得到反证。

他再一次凝神看着那艘中国飞船的照片，是在它本来面目，正打算飞离地球轨时拍下的。带些模糊的尾迹——不是太清晰，因为那时它离间谍卫星很远——正昂首准备冲向木星。这正是他最兴趣之，甚至超过更有实际用的轨测描和能评估。

“不怎么说，他们在一条安全的轨上，”坦娅说“稍后他们总可以作纠正。”

一些船员还在取笑着瓦西里，他正极其怀疑地瞪着他的电脑输的数据。

“我不明白！”他叫“他们应该还呆在木星背后的！萨沙，——给我从他们的信号读的速度！”

“你一定是开玩笑。你想他们会这么吗？他们太自大了。而且，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无权更动任务安排，这你很清楚。即使我们有足够的燃料…”

从最乐观的假设来推测，也很难看中国人到底想什么。他们在这次横越太系的疯狂行动中，至少已经燃尽了百分之九十的推剂。除非这是一次自杀

“所以我们还有可能胜。”

“但——前提是假设他们还有足够的推剂。”

与电脑又行了一次沉默的对话，然后瓦西里低低了一声长长的哨。

对自的关注也使他们更加关心“钱”号，弗洛伊德不禁想。现在列奥诺夫号成功的可能也大大增加了；“钱”号证明了利用空气刹车的策略是可行的。关于木星的资料是正确的，它的大气层中不存在意外的或是可能的致命危机。

“不太对劲。他们是在环木星轨上，这没错——但是不能同发现号会合。现在他们的轨会带着他们过木卫一——再跟踪他们五分钟，我就能算更准确的数据。”

不愿中国人胜利，他们也决不希望他们遇到灾祸。

弗洛伊德的舱室，或不如称之为三分之一的舱室，还是满储藏品，很多储藏品是堆在钱德拉和科诺的铺位拉帘后，等他们从漫漫长眠中醒来才会占用那两个铺位。他设法清理了一小片属于他的空间，而且得到了保证——只要空了人手，就会帮助他再多挪两立方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