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天上垂下的第一只无罩一百瓦灯泡熄了，又亮了。

她打开柜门，这时可以看柜同时起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作用。左手边用作挂衣橱。一排男式服装整齐地与一排女式衣裙并排挂着。衣服的上面是一排致的由真发制成的假发——有短发，有长发。地板上，六双同样尺码的男鞋和女鞋整齐地排列着。

她走到窗旁边的四个开关跟前。

接下来，她的目光扫过书柜。最上面一层只有一本书：《圣经》。下面一层是六盒录音磁带，还有一只随听。五盒磁带上贴有某语言的标签，而第六盒上的标志却是“声音训练”最下面一层有很多激光光盘。所有东西都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电灯的工作状态完全正常，她到满意。接着，她开始每日功课的下一步。她顺着墙在房间绕了一圈，将心设置的六盏聚光灯一一打开。灯全亮了以后，她走到房间中心，仔细察看光线的角度，确保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照亮，不留一影。将其中两盏灯调整了一下，确信黑暗全被赶走，房间完全明亮以后，她到很满意，便检查了房间的其他方面，确信一切就绪。

玛利亚动情地抚摸着这些宝贝，去海克勒科克冲锋枪上一块脏斑，把SIG手

啪，啪。第二只灯泡也是一样，熄了，又亮了。

但是她真正用心检查的是柜的右手边。这边的主要功能是工架，就像许多郊区住的车库墙上可以看到的那。但是这里的工不是用来那些“自己动手”的活，也不是园里的活的。

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灯泡。

然后，她转过去，目光迅速扫过简朴的小厨房，掠过相邻的卫生间门，落在公寓门上。她仔细检查了钢门的所有四只锁，然后走到门边大橡木柜前。

也许更合适。

最上面一排，三把刀挂在特制的钉上。从左到右刀的尺寸由小变大，仿佛是博馆陈列的展品。刀虽然净，完好无损，但是刀柄的磨损却证明它们是经常使用的。这三把刀的右边是一把阔弯刀，尼泊尔廓尔喀士兵使用的传统弯刀。她依次抚摸这些刀，摸到锐利的刀锋时，她内心到一阵阵兴奋的震颤。

弯刀的下面是致命武双节：两截木，每长一英尺，由铁链相连接。两淡木的都漆成的血红。与双节挂在同一钉上的还有一勒杀绳，挂在那里就像一被丢弃的领带。再下面是三枝枪：一把硅酸盐九毫米径半自动格洛克手枪，可以躲过金属探测仪；一把SIG飒乌尔手枪；还有一枝海克勒科克冲锋枪。最下面，横放在特制的枪盒里的是一枝密度远程狙击步枪，还有一枝泵式猎枪。枪支之间是贴着整齐标签的屉、架，装满了零件和弹药。

她的目光转向右边，看到窗、一张简朴的木桌和椅。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台便携式电脑和一只电话机。电脑和电话机都和后面白墙上的电话线座相联。此外，桌上还有一只手表，一本薄薄的尼拉纸文件夹。桌旁的地板上整齐地码着一堆类似的、褪了的丈件夹，至少有六十个。所有这些文件夹都被剪去一角，就像过期护照一样，只有最上面一本除外。这本和桌上的一本没有标签，也没有剪角。正是这最上面的一本文件夹引了她的目光，惹得她叹了气。

健材对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单人床。她走到那里，扶正墙上挂着的耶稣受难像，然后对它屈膝致礼。这幅木质耶稣像是神父将她从科西嘉孤儿院接来后给她的，成了她房间朴素白墙上惟一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