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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勾魂摄魄(2/6)

汽车开至洪谷山下时,是下午四半钟,真快,他们是午间一钟上路的。由于旅游事业的开发,这里新建一家洪峪宾馆,说是宾馆,只能算作旅店,设施十分简陋,这些对陆雯和栗致炟并不重要。汽车开宾馆后院的停车场,陆雯让栗致炟在车里等着,她去办订房手续。惠顾宾馆的人很少,也许是因为洪谷山的名气还未被炒作来,也许是这里的设施尚不到位。只用了十

这地方先前并不为栗致炟所知,虽然他在德府市工作多年,虽然太行县属德府市辖的地方,只是陆雯对这地方情有独钟。还是学生时代,她就随老师到过这里写生作画,被太行山的雄关险隘、奇峰怪石所倾倒。多少年了,她一直思念着这里天然的风光,特别是近两年有人在这里开发了“荆浩隐居写生基地”这个信息对女画家的诱惑太大了,她已多次着栗致炟与她同行,到太行幽谷游览景,拜谒画圣。在陆雯心中,荆浩就是圣人,是大师,是匠。她认为的圣人是绘画界的圣人。荆浩是五代著名的画家,他被誉为中国北方山画派的鼻祖。由于洪谷山奇特景引,他从家乡慕名而来,在这里买田建屋,躬耕自资,沐浴着天然山,陶醉于作画观察。对洪谷山的雄峰丽景“惊其异,遍而赏之”这里的山山无不烙印下他的足迹。他不仅在尺牍画卷里了情和心血,就连称呼也自号“洪谷”一个大画家能如此钟情此地山,无疑,这更加让女画家决心再访洪谷山了。倘若仅仅是来观光旅游,并不难,只要买票乘车,随时都有机会山。如今的商品世界,什么都方便多了,即使不通公路的蜿蜒山,也有人力车为你代步,只要人民币就行。可是,陆雯的山观景,要的是与栗致炟结伴而行。她以为,只有与他一度过山的时光,才有情趣,才有诗意。她,依然是浪漫的,对一个一直未婚的女孩,尽已经三十五岁,她依然是个女孩,依然保持着少女时代的浪漫诗情。栗致炟就不一样了,从学校到工厂,从工厂到政府,从学生到厂长,从厂长到市长,他的每一个台阶都是现实的,都是有责任的,那责任还是非常和实在的。他一直在实实在在的空间里摔打、磨炼,他终于磨炼成为一个人,一个公认为成功的人。但是,他也需要浪漫,他期待浪漫,现实的生活不能没有浪漫,现实中的人却大多失去了浪漫。他不愿意那类古板的人,一般的人,像同仁同僚中的忙忙碌碌又因循守旧的人们。他期望生活能不断注新的活力、新的情趣、新的向往甚至梦幻。所以,他离不开陆雯,尽他知,他的行为有悖于当今约定俗成的理与规则,以他的事,会在一个又一个人的嘴里成为被斥责的一耻辱,如果这些秘密被曝光的话。当然,他相信什么事都不会有,一切都是隐秘的,他很自信自己天衣无的行动。今天与情人的幽会,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大山腹地,因为这幽会太少了,少得与正常生活的时空不成比例,因为少,当然就不易被发现。明天向众多群发号施令,是坐在大会堂的市长席上。那才是留给人们的形象,因为那机会太多了,多得几乎三天两发生着。他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人民的,今天上午的政府常务会上,他已把自己的宏伟目标加了落实,他要使一个经济平平的市成为一个经济市。他为此制定了落实的措施,他下了决心,五年内使汴市的综合经济实力赶上河东省的省会。河东省是钟南省的“邻”是全国名列前茅的经济省。为工作,他一直在尽力。他与陆雯的关系,那是个人的事,他没有因为这关系影响工作,也只是在夜人静反思往事时,会萌生对不起女儿萌萌的觉。他没有把应该给萌萌的温情完全给予她,毕竟时间有限,一个市长,百事缠。唉,没办法,甘蔗哪会两甜。舍不得情人,又想要家,一个人哪里有分术。对这格局,情人、女儿、妻与他的关系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直在寻觅着一恰当的模式,以期三者之间,三者与他之间均能和谐共存、和气相。但是,至今没有发现招。那就得过且过吧,只是得注意、小心、克制。尽这样很累,也很苦,但毕竟累里有趣,苦中有乐啊。

涧幽谷,泉瀑布,相辉映,鸟唱鸣,婉转动听。纵观涧,气势巍峨,幽莫测。也有人将谷与山合为一个峪字的,称洪谷山为洪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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