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而且这一点,与他的第一个观点明显是有所悖。”
“最后,关于五门主治,五门,吴昆指的是十二经的井荥输经合穴,因其流注气血,开合如门户而名。五门主治的原理刚才严老师已经说的清楚了,但是请注意,这个观点在中医界同样存疑,并且无法得到半数以上公认。”
“虽然根据五门主治理论,有相当多的病可以确症,并且得到治疗,但是同样也有相当多的病根本无法套用五门主治理论。这就充分说明,五门主治只能是一种术,而并非一种道,更不是百试百灵的钥匙!”
严老师此时却露出相当奇怪的神色,既炽烈,又伤痛,脸色忽青忽红。
这个名叫田满的学生,绝对是一块璞玉,稍加雕琢,便可大放异彩。可是叶皖并不知道,严百陆,也就是眼前的严老师,一辈子的学问都在《针方六集》上,国内几无人敢于比肩。严百陆每次上针灸大课,都要讲解一段《针方六集》,既有传授的意思,也有卖弄才华的暗地想法。而此次叶皖毫不留情却又极其客观地指出了《针方六集》中的谬误,这如何叫严百陆能够承受?
严百陆昔年是上海中医大学高材生,后在上山下乡的狼潮中来到江西抚州,结果一辈子就没有离开,文革后分配在县卫生学校任教,也算是明珠蒙尘。
座下同学望着仍然站着的叶皖,更是尤如看着一个怪人,惊诧、不屑、好奇,各种心思都有。
“你叫田…?”
“田满。”
“哦,你是哪个班的?”
叶皖歉意地笑了笑:“我其实不是这个学校的,我来找我朋友的。”
哇,底下议论声更大,原来都不是学医的,还这么牛比。
严百陆“哦”了一声,想到田满根本就不是学校学生,当然也就不是学医的,不由得站起身来,怒气勃发,戟指大骂:“你…你何尝懂得中医,你又哪里知道针方?黄口小儿,胡言乱语,嗨…嗨…你简直是狂悖无知!”
严百陆骂完这几句,胸口一起一伏,喘着气,满面通红,难受地用掌压着心脏,瘫在椅上看着叶皖。
叶皖一瞧,心想坏事了,说了几句话,这老师竟然犯了心脏病,万一事情闹大了,学校保安肯定要来,自己可就危险了。想到这里,叶皖左右一看,便欲溜走。
正在这时,讲台上传来“咚”的一声,却是严百陆已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台下一片惊呼。叶皖看着严百陆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拍案而起,飞身抢到严百陆身边,手腕一翻,数枚钢针在手,迅疾无比地连点数针,施展飞针渡穴之技,护住严百陆胸经皆大穴。
这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围上讲台,吃惊地看着叶皖施针救人。这些学生虽然没多少水平,毕竟对于针灸不陌生,否则也不会来上大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