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是没人能做到的。但后来呢?后来那位出租车司机被人打了个半死,在医院的轮椅上呆了两个月,他说他还要继续上告焦点访谈,24小时被警察监护着,每天都有热心的市民来给他送花,甚至还有其他地区的人千里迢迢赶来探望他。两个月后他出院了,三个月后便死掉了。虽然他是病死的,但跟这些方方面面的打击报复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符锐想我有这个必要吗?没有,符锐想我既要让焦点访谈看到这封信,还要想办法让任何人都无法查出来这封信的出处!
怎样在网上发表言论而不被人知道呢?我们在网上的任何一次发言都会被打成数据包发送到网络上去,在这个数据包的包头上有一个被称作‘ip头’的字段,在ip头中除了目的地址还有源地址,网络上的各个路由器就是通过这些ip头知道数据流要到哪里去。数据包在到达目的时除了带去了我们的发言也带去了我们的ip地址。也就是说任何人利用电脑在网上发表言论,都会把自己机器的ip地址暴露。这个ip地址是全世界唯一的,如果你的电脑使用的是固定ip地址,那么别人很容易就能到电信部门去查出你。即使你使用拨号上网,那么在拨通连接后的这一次使用中,你同样是使用了全世界唯一的一个ip地址,如果电信部门有一台日志服务器专门用来记录客户的拨号记录,那么同样可以毫不费劲的查到你的头上。但是网吧的上网情况就不同了,整个网吧的电脑是通过同一个ip地址和外界联系的,就象一个公司的电话总机和分机一样,但是在网吧内部同样可以有一台日志服务器来记录各个分机的通讯情况。当然这样查找起来就很费事了。但是费事这也是能够查出来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数据发送之前修改自己的源地址,但是要往焦点访谈发送ip包那么你就不能修改ip包里的目的地址,只要让当地电信部门去日志服务器上查一下是谁往焦点访谈发ip包了,那还是一样能够查到你家的。
最后符锐是这么干的:先在美国找一个代理服务器,这个代理服务器专门把送来的数据包中的源ip地址修改为代理服务器的ip地址,但是不修改目的ip地址,这样数据包会照样去往正确的目的地,但是发信人却改变了。还不仅仅如此,符锐又找了欧洲的一个二级代理服务器,这个二级代理又会把修改后的源地址再次修改,然后继续往目的地发送,还不仅仅如此,符锐又先把信写好放在自己的邮箱里,然后跑到一家网吧,迅速的把邮箱里写好的信粘贴过来然后才发送到焦点访谈的网页上去。所以符锐发表的这次言论就好比一封信:先去一个外地的中国城市写信邮寄,这时候信封上的邮戳地址是外地城市的,写完之后寄给一位美国人,这位美国人再把信重写一份重新装信封邮寄,这时候信封上的邮戳地址是美国的,美国人再把这封信寄给一位英国人,这位英国人把信照样重写一份重新装信封,这时候信封上邮戳地址是英国的,然后再寄给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所以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收到这封信后,只知道这封信是一个英国人寄来的,焦点访谈要想通过一封匿名信就找到那位英国人是几乎不可能的,即使找到了也是无用,因为还需要继续找那个美国人,要想通过一封匿名信再找到那个美国人就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并且找到了同样还是无用,还需要继续往下找,所以焦点访谈要想最后找到符锐除非全世界的人都来帮他找,而这,最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