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秦立国在里面给开了电子锁,不肖两分钟便有两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吴哲,一脸惊喜的神色看着郝贝,挤眉弄眼的很是欢喜的样子,偏偏郝贝这会儿是一点心情也没有的,她就是…哎…吴哲真是佩服死郝贝了,这姑娘也太神了,话说刚才的事情,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就察觉不出来什么,就那么一点点的杂音进来,他就发现了,得亏于自己的火眼金睛了,本来只是怀疑但一查,还真是疑到正点上了,按着他来说,国安那群所谓的专业的技术部门都太过于传统了,只守不攻那行啊,按吴哲的心思就该来点像郝贝这样的创新型人才,只攻不守这样的配合起来,肯定能打一场胜利的信息化战争。
所以吴哲这会儿是自动请命来秦立国家里执行任务的,所谓的任务就是把郝贝的这个电脑给带走,并在秦立国的家里安装最新的防御系统,确保不被敌人所利用窃听或监控。
郝贝的脑子很好使,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因为脑子好使让她的脑子里充塞了很多的东西,打个比方来说,读书时数学考试中不管是应用题还是分析题,肯定就不只有一种解法,参考答案上的正确答案肯定就是最简便的那一种,但是你要细看过郝贝上学时候的卷子就知道,这姑娘从来没有一题是用最简便的解法,往往一道题,别人三五步就做出来,她就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半页纸,所以那会儿陆铭炜就点着她的额头说过,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想那么复杂呢?
可不就是想的复杂了,因为想的多,所以很多时候,该记住,该警惕的东西,她就最容易就给忽略掉了,因为脑子就没有这个停下来去细细的琢磨这件事的机会。马上就被新鲜的东西给吸引了,比如说刚才还在为自己软件测试来的裴雅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在琢磨是个什么意思,这会儿却又把心思挪到吴哲这三个人在家里布这些的用意上了。
瞧吧,这注意力就是这么容易被分散的一个人。
秦立国的那张脸冷着就一直没有回暧过,一直到其它两个人布防好了之后离开,他才冷冷的丢给郝贝一句:“你的电脑现在给吴哲用,你先前做的事情,也由吴哲来操作,你可以有不同意见,但是禁止你再操作跟电脑有关的一切东西。”
“为什么?”郝贝不服气的嚷嚷着,凭什么啊,她不是太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那怕是电脑也是私人物品,再说了那里面有她好多东西的呢。
吴哲适时的开口圆着场道:“嫂子,你放心,我不会动不该动的东西,我是专业的,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能有这个机会,吴哲不知道心里多美着呢,可是不能得罪了郝贝的,他太喜欢这姑娘了,喜欢她的这门手艺啊。
郝贝根本就是甩都不甩吴哲一眼的,就追着秦立国要个答案,秦立国给的答案也是干脆利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是我们系统内部人员,做这机密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作它用的,再说你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个事情,以前还有一个陆铭炜给你背黑锅,现在呢,你想找谁来背这个黑锅,是找我来背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的,可秦立国这话简直就是在打郝贝的脸,打的郝贝往后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低问着:“爸,你不相信我?”
秦立国冷哼一声道:“哼,是你不听我话!”气得头都疼了,跟她说了不让和裴雅走太近,可她就是不听,那就别怪他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儿了。
“听话听话,你们怎么总是让我听话,我还不够听话吗?”郝贝也让气哭了,飞快的跑上楼就把门给甩上了,这会儿又委屈上了,就特别的容易转移心思,把裴雅的事情给扔脑门后了。
不过郝贝这姑娘虽然心思转移的快了点,但是对于那些她坚持的事儿,往往是很执着的,就比如学习射击这个事儿,就真的上心了。自己拿着仿真枪这么去学着也不是会事儿啊,就找到秦佑安了,秦佑安对郝贝那是真没话说,陪吃陪喝陪玩的,可是郝贝要摸枪这玩意,秦佑安是不同意的,怕郝贝干什么冲动的事儿了,并且把这个事儿捅到秦立国那儿去了。
秦立国就知道郝贝消停不了,你看这不又来事儿了,当天回到家就跟郝贝说了:“你收拾下东西,明天有人来接你。”
郝贝一惊,接她干嘛去啊,便赶紧的问:“要去哪儿啊?”
秦立国就说了,送她去军校读点书,借读的,不是想练枪么?你去哪儿慢慢学,总是有人教的。
这把郝贝给气红了眼:“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两父女这就吵吵了起来,郝贝是个经不得激的人,被秦立国三两句话的事儿,就套出了本意,只见她哭着吼道:“我就是要学,我要学会了一枪去杀了方公道去!”
秦立国气得脸都黑的跟锅底一样,指着郝贝大骂:“就你,井底之蛙啊你,你开枪杀人,你吃别人的枪子儿还差不多,郝贝啊郝贝,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你妈妈还在方公道的手里么?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那郝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报仇,好,就算你长本事,一夜之间变成神枪手,可你又能杀得了方公道吗?那方公道又岂是你能近得了身的,就算你能杀得了他,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还可能有很多和你妈妈一样的被方公道囚禁着那些人们,他们都会成为方公道的陪葬,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秦立国一口气就把这么些话全说出来了,真是的怕极了郝贝会冲动,所以在秦佑安把郝贝要学枪法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一想就想明白了,故而赶紧的找了所学校,全封闭的那种,打算把郝贝送进去好好的熏陶熏陶,让她明白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有时候做事情真的就不能只考虑个人的那点点感受,要顾全大局,而郝贝从来就没有顾全过大局,这一点秦立国是一直瞧不上的,但却耐不住这是小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女儿,所以打心底里喜欢着。然而如果郝贝要破坏他的计划威胁到小柔的生命安全,秦立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其实别说是郝贝想要破坏,就是组织上要是有这个命令,秦立国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的,没办法,是人都有底线,而小柔的生活命安全就是他秦立国的底线,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大义,他不想再坚持了。
当然了,这是秦立国的想法,不代表郝贝能认同,丁柔是生她的母亲没错,可那也只是医学上的母亲,从来没有养过她的生母和郝爸爸、郝妈妈还有郝小宝比起来,轻重几乎不用去比的。
“爸,我再叫你一声爸,你就凭着一张照片就认定了丁柔还活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早就死了呢,假如这只是方公道的另一个阴谋了呢?你看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了啊,养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啊,就这么死了,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就天天被抽血,要是你女儿你忍心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郝家人,我怎么活到现在?是不是也会想方菲一样成为工具!”
两个人就这个事情,吵的那是不可开交,就为这事儿郝贝还挨了秦立国一巴掌,这一巴掌秦立国可没少下力气的,一巴掌下去,郝贝的半边脸都起了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着,捂着脸郝贝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其实秦立国打完也就后悔了,可是当时真就是火了,你是小柔生的女儿怎么能说小柔死了这样的话呢?秦立国听得了任何人劝他说丁柔可能早就死了,但就是听不得郝贝说这样的话,郝贝是小柔生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的坚信小柔还活着呢?他们应该是小柔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如果连最亲的人都放弃了的话,那么小柔也许真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早就死去了…
郝贝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跑了出去,外面正在下雨,秦立国往前走了一步,心底也是闷闷的痛着,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还是那些数据怎么变,他始终坚信一点——郝贝是他的女儿,这个直觉从秦汀语还姓秦的时候,他见到郝贝就腾升起来的好感开始的,所以如何瓦解方公道这个犯罪团伙,不光是为了小柔,也是为了郝贝啊!
“领导,外面在下雨,我去追她?”吴哲有些担忧的看着大开着的客厅门问了一句,说着就打算起身,却让秦立国一个刀子眼甩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追女孩这样的事不该在工作之中进行。”
吴哲被批的这个汗哒哒的啊,表过他是躺着也中枪好么?他没这个意思的,就是看外面下着雨的了!
秦立国的眼晴轻眯着,看着外面的成线的水滴哗哗的下,实在糟心极了,但却又别无它法,整体来说秦汀语那时候很听话,最起码是表面听话,从来不会当面顶撞你,所以那时候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青春期叛逆期之类的,秦立国到现在都记得,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冷落了女儿,所以特意的买过一些如何当一个好爸爸这样的书,其中就看到过说青春期是每一个孩子的叛逆期顶撞家长是常用的事儿,书上就详细的说了这个时候父母应该如何如何的做,时间太久都有点不记得那些个方法了,但有一点秦立国却可以肯定——郝贝这丫头啊,就是后成长,青春期比别人晚一些,让他体验了一把当青春期少女父亲的感觉。
心里酸酸瑟瑟的,看着外面的雨就越来越心焦,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是打给裴靖东的,没办法,现在人家俩人感情好,自己这儿采用武力唱了白脸,总得有一个唱红脸的人,这没有母亲在家里唱红脸,只能找裴靖东充当红脸这个角色了。
裴靖东接到电话时还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休息,这几天都是以值班为借口摆脱方柳的,刚要睡,就接到秦立国的电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你现在在单位吗?”
“是,秦叔出什么事了?”裴靖东蹙着眉头,讲着电话下了床,蹬上鞋子,肩膀夹着手机,弯腰把鞋带系好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