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了有小半日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啪地把手里的笔扔下，冲过来：“尸首呢？什么时候死的？辽王和鲁亲王他们的反应呢？这消息传了没有？！”

不过，他是早就知皇帝会这样推卸责任的，要不是因为赵隽对他自己也产生了威胁，他怎么可能会去跟皇帝这样的主意呢？

他微叹一气，终于抬起来，直视着上方：“那样皇上就等着看陈王如何从逆贼翻案到社稷功臣吧。几家国公府正盼着我倒台，然后好趁机搜罗我的罪名捉我下狱，他们的目的是冲替陈王翻案而来，皇上觉得把我掳下来对您有好，请直掳。”(未完待续…)

这日晚饭后洗漱完，正准备摊纸写写字，消消，然后睡觉，房门忽然啪地推开了，韩稷风尘仆仆站在门，睁着一双凹下去的灼亮人地望着她：“郑王死了！”

乾清里，皇帝瞪着地上的柳亚泽，几次险些过去。

皇帝仍在咆哮，带着一无愤的极度郁闷。

“这就是你给朕的好主意，这就是你给朕的好主意！朕的儿都要被你们这些人给杀光了！”

他实际上，是很看不起皇帝的，他这样的庸才，实在不该占据那位置。

总之时间像生了锈的铁，往前挪动还带着沉缓的滋滋声，她从未有任何一个时刻像如今这么煎熬，其实到了这个时刻，郑王杀不杀已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早在他逃往京外之初，他的死已并没有悬念，而只是迟早的问题。

“辽王他们既是僵持在同一，不会穿帮吗？”沈雁。

沈雁也不是不知这些事，但越是如此心里又越是惦记。

魏国公说十日之内必杀郑王，如今已过了六日，除了他们神日渐的张，脚步日渐的匆忙，其余并没有传来什么突破的消息。有时候沈雁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在办这件事，或者说是否又改变了主意。

“那什么时候才能确定他完？”

萧条了许多。

“不会！”韩稷：“因为辽王本没王府，而今日朝上以祖父和许阁老他们为首的文官已经对柳亚泽提了批判，皇上当廷怒斥柳亚泽，方才又把他叫了去，直到现在还没来。”

“为什么需要凭借特征？”沈雁疑惑地“难骆威不认识郑王？”

不过她又安自己，既然是迟早的事，那就无谓着急，现在外面的事自有韩家和沈家共同应对，已经用不着她过于心。于是该吃茶的时候吃茶，该听曲儿的时候听曲儿，日前胭脂给她量腰围秋裳，方发现嫁到韩家来倒是还胖了一圈！

“这次就是不死也得扒层下来！”

“快了。”韩稷伸指摸了摸鼻“我觉得他已经捺不住了。”

如果这把龙椅是他柳亚泽坐，那么不赵隽是不是他的亲儿，他也会把他给先杀了再说。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能怪谁呢？

她只是在期盼尘埃落定，也好让她这辈能够真正舒心快活起来。

沈雁听到这里也不由激动了。“你的意思是说，打倒柳亚泽已指日可待？”

韩稷拉着她来坐下，说：“尸首明日运送回京，是骆威亲自杀的，据我们所掌握的各项特征，确定是他本人无疑，是在前军营辖境内杀的他，辽王的人当时距离现场不过三里，现在双方已经在信僵持，明日尸首到京再请皇帝裁决责任！”

“当然认识。”韩稷“杀他的时候郑王已经十分落魄了，他这两个月都混迹在乞丐堆里，上长了脓疮，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本不能以我们以往的认知去判断他。所以我们必须依靠这些实实在在的生理特征。”

不过韩稷并不知她胖了，他已经有两天没回府了。

可魏国公给的期限越是临近，她又越是有些不敢确定，真的会那么有把握吗？

沈雁似懂非懂。不过他们比她更专业，而且骆威亲自认定的，那便不可能会有错。

“…朕要将你一掳到底！”

从得知郑王被辽王追杀那刻开始，他就知这计划已经毁了，只不过他未曾直言告诉皇帝，皇帝自己也不到黄河心不死而已。为君者，若不绝决，则害人害己。皇帝并非优柔寡断，他狠起来比谁都狠，可偏偏他狠的时候刀只对向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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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泽跪在地上，倒是既不惊慌也不惶恐，像是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也似。

死了？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