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衷情相诉

第九十一章 衷情相诉

笃笃敲门声，屋外传来恭谨的声音：“师尊，晚课已开始。”

淡然的声音回复：“僧肇，你代为师主持罢。”

清冽的沉稳声音顿一顿又响起：“还有，为师这三日里不chu此门，饭食备两份送至此。汝等毋须嗔怪，三日后为师自会回复平常，主持一切事务。”

门外应诺，脚步渐远至无声。他回tou看枕上摇tou的我，轻轻捂住我的嘴，温柔一笑：“不要劝。等了十六年，就让罗什任xing三日罢。”

从枕下摸索chu泛黄的笔记本，打开，里面夹着我和爸妈的照片，四角磨损得厉害。幽幽叹息由耳畔直沁入心扉：“十六年里，每日都枕着它一同睡。每当想你太过揪心，便向佛祖乞求：若有生之年能再见我妻，唯望佛祖舍我三日，只陪伴妻，不zuo其它。”

泪水涌chu，顺着脸颊hua落到披洒的长发上。他半支起shen，shen渊一般的浅灰yan眸在我脸上徜徉，骨节细长的手指chu2摸着我的五官，一路下hua。“艾晴，让为夫再好好看看你…”纤长的手抚摸过我的颈项，到达锁骨，再往下hua，yan波随着手一路细细看。shenti在他的专注下迅速发tang。他的呼xi又开始不稳，yan神迷离，俯shen吻住我。

拉住他的手，凝视他yan角shen刻的皱纹，柔声劝：“今天便歇歇罢，别累着…”

“不累。”手依旧向下hua，停在了我的小腹上，声音急切“刚刚只顾缠绵，却未曾看到。这是什么？如何又受伤了？”

下死劲咬住chun，唯有疼痛才能让我意识到他真的已经在我shen边。xi一xi鼻子告诉他：“是刨腹产生小什时留下的。我的时代可以直接刨开肚子把孩子取chu，免了生育之苦，而且很安全。所以很多女人这样生孩子。”

猛地抬yan，望进我的yan眸，低喃着念chu：“小什…”

将手覆上他的手掌，微笑着说：“是你的儿子，过了年刚六岁。他跟你一样聪明帅气，很乖很懂事…。。”

“六岁…”他低垂着tou，原本优雅如天鹅的颈项上已显chu几圈颈纹，再抬起时yan里han着氤氲雾气“罗什十六年里一直在想，不知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是男是女也无从得知。本以为他有十六岁了，不想才六岁…”

“我带了很多他的照片。儿子还给你写了封信。”哎哟一声拍脑门“我的包还在刚刚的殿里，不知会不会被人拿走。里面有好多我带给你的东西呢。”

懊恼地想，跟他碰面到现在，都过了快有两个小时吧？一心只顾着悱恻缠绵，浑浑噩噩全然忘了周遭一切。仿佛shen在云端，被绵白的云团包围着。云卷云舒间，飘飘渺渺，如梦似幻。chu2手碰到的是他的肌肤，pen在脸上的急促呼xi是他所发，yan前晃动的是他dai在xiong前的结婚戒指。手腕上dai着的，是那串带有一生承诺的玛瑙臂珠。一切mei得那么不真实。

他问了我详细情形，披衣下床，走chu门去。不一会儿回来，告诉我已派人去取了。

我想起shen，却被他又an回床上。细细看我，摇tou微叹：“艾晴，看你模样，一点未变，还比之前更mei。罗什糊涂了，你现在是几岁？”

“三十三岁。”我笑着xi鼻子“罗什，我认识你十年了…”

他笑得风清云淡，yan角眯起时满是shenshen的沟壑，无情的岁月在他原本光洁的额tou上刻上了几dao抬tou纹。他轻声说：“罗什已是五十三岁，认识你四十年了…”

看着他睿智慈悲的容颜，五十三岁的他早已褪去年轻时的朝气蓬bo，眉宇间更添历经沧桑的恬淡魅力。他已是不可用“帅”字形容了，神情清鉴，dong彻一切。

“罗什，对不起。让你等了太久…”

拂开我额tou的碎发，一个轻柔温ruan的吻落上：“你回来便好…”相隔十六年，有那么多话要说。一直到点亮油灯，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我们继续碎碎叨叨地谈话。没有重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恨不能把一切都告诉对方。

“罗什，告诉我十六年来你是如何渡过的。”他自己过午不食，却不忘让弟子给我端来晚饭。是米饭和几样jing1致的小菜。他知dao相较面食，我更喜huan米饭。在凉州时没有这条件，到了长安，终于可以吃到米饭了。

“依你所言，韬光养晦，几将所有能得到的汉书都读遍了。”他不让我起she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