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他又被吕光叫走，而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等他步履沉重地回来时，光洁的额上居然有个红的大包。最让我害怕的，不是这个红，而是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绝望。

“还有我，我历经千年宁愿抛弃家人受辐来到你边，不是为了陪你这一个月时间。”我咆哮着，从没有这么怒气冲冲过“你要是我，就要为了活下去，这样才伟大！”

看着他韧地离开，我心颤手抖，直。我能猜到吕光见他的目的，是为了看他是否已被奢华的生活消磨掉意志。我也能猜这次会面的结局，罗什肯定还是会拒绝承认他。我更知这拒绝的后果，吕光将用当众侮辱的方式打压他在民众中的神圣权威。

“罗什，你忘了要弘扬佛法普渡众生的使命了么？”我打断他，用尽力气喊“你忘了中原还有无数民众在这世中苦苦挣扎么？”

我起来，扶住他摇晃的让他坐下，心痛地五脏六腑绞成一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答话，目光凝滞。想去拿药膏，却被他拉住。

我顿住，探望他。他最怕的是什么？他却回避我的睛，盯着窗前的蓝天。天空下，几只鸟儿飞过，自由而畅。我们何时能飞牢笼呢？不光是拘禁我们的牢笼，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心灵的牢笼。

他抬，底有着沉沉的疲倦。“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决绝的语气，让我一下全冰凉。我最担心的最不愿发生的事，果真现了。挣开他，盯着他的，嘴角狠狠咬下，只有这疼能让我清醒地说话来。“罗什，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寻思如何死？”

不知等待了多久，当他铁青着脸步履沉重地现在寝门时，我的心，一直不停地往下坠…

“不用但心。这些，都不是罗什最怕的…”

他浑一激，悲伤到极的目光笼罩着我，却又赶偏，稳一稳颤抖的肩膀：“艾晴，你别胡说，我怎么会…。”

“你既然不能被他所用，他便会想方设法毁了你的声誉，打压你在西域民众中的威望。这样，你的号召力失去，对他的威胁也就没有了。”

他留恋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脸：“艾晴，一旦得自由，你便去弗沙提婆那里，他会拼命保护你的。”他猛然将我搂怀，膛传来的心声比任何时候都紊。“佛陀垂怜，听到罗什祈求，派你来此。虽然只有连一个月都不到，罗什已经激不尽，别无所求了。”

“我也没别的天机可以漏了。”圈红了，想起那样的羞辱就心疼难忍。可是为什么只有几个字的记载，如果可以更详细些，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预防。“罗什，我仅知他会让你骑恶劣，可我不知这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更不知他还用了别的什么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你。”

“不过是受辱，又有何惧？”清澈的波看向我，嘴角浮了然的笑“艾晴，你为了罗什漏天机，不怕佛祖责怪么？”

这以后我们的日陷一莫名的悲凄。每天译经时我也好他也好，都心不在焉，却撑着对彼此微笑。晚上的缠绵变得更痴长更激烈，每次似乎都是世界末日前的**一刻，直到疲力竭彼此相拥着沉沉睡去。

“你依旧拒绝他，对么？”

“胡又长了，来，我帮你剃吧。”

“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忍辱负

“艾晴，这些，罗什都想到过。但我若屈从于他，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他看向窗外纯净的蓝天，悲悯布满整张清俊的脸“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啊。我一人受辱，总好过为虎作伥。”

“他会让你在众人面前骑恶劣，看你一次次摔下，以此取笑。”

他脸一下有些发白。聪明如他，不会猜不到吕光最后一个方法的。

暴风雨的前兆在我们禁生涯第二十天后终于到来了，吕光要见罗什。我想跟着去，他却不允许。我本来要持，却被他一句话打消念：“艾晴，你想让吕光知你对于我的重要么？”

我环顾四周，看着禁了二十天的奢华大殿：“这锦衣玉，很快便要到了吧…”转面对他，定定地说：“罗什，你再不从，他应该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剩下来的，便只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