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死山贼,当老子怕你么?”
张承宗虽是眉关紧锁,此时却也暗自松了口气。此时谁对谁错已然不重要了,关键是一旦真的打起来,三军损失必然惨重,此次北伐必然就此终结。起身站起,才发现汗已湿透重甲。
李无忧三人方走至城门口,忽听西北方向一声炮响,喊杀声铺天盖地一般掩了过来。虚若无才觉手中一空,再抬眼时,李无忧人已回到无忧军阵前,他刚想说什么,寒士伦已然伸手过来,笑道:“估计是隧阳城那边又来攻城了,有李元帅在,一切皆可放心,虚先生先随我入城吧!”
虚若无还想说什么时,寒士伦已然带他进入城内,城门蓦地落了下来。
前方烟尘滚滚,蹄声如雷,一面上书一个大大“萧”字的大旗倏然而近。眼见敌军来犯,张承宗忙令断州军转换箭头方向对准西北方向,而无忧军则和马家军依旧僵持。
一骑渐近,秦凤雏落马,报道:“禀报元帅,萧国耶律楚材率十万大军来攻!”
三军将士齐齐哗然,又惊又忧。惊的是,此时新楚三路大军会师于此,耶律楚材竟然胆敢只率十万大军来攻;忧的是此时三军各自有立场,敌军此时来攻,能否团结迎敌尚是未知。
李无忧拿出御赐金牌令箭,遥示向马大力,朗声道:“敌军来袭,还请马将军先放下成见,与无忧一起抗敌,战事过后再论对错如何?”
马大力迟疑起来,一直到现在李无忧的态度都还很不明朗,表面是偏向袒护寒士伦,对自己态度傲慢,但似乎对自己却是恐吓居多,而并无杀意。但安知此时他此时所为不是形势所逼,萧军退后他再和我秋后算帐?
李无忧见他犹豫,手指盔上红樱,诚挚道:“李某愿用项上顶戴担保,马将军若能捐弃前嫌,我与寒参谋,在场诸位将士都会将马将军之前的无礼忘得一干二净。”
此次他暗中运上了玄心**,落在众人耳里,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真诚,但马大力听来却没来由的心情一乱,当即冷哼道:“项上顶戴?你项上顶戴又能担保什么?”说时尚不觉如何,话一出口却猛地警醒过来。
果然,断州、无忧两军同时色变,望向他的眼睛中顿时充满了寒光,而马家军却都露出惶恐神色。
便在此时,远方旌旗飘扬,萧国大军已然近在二十丈开外,却忽地停下,一个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马大力,你这狗贼和你那反复无常的大哥一般言而无信!明明说好我们里应外合擒杀李无忧,为何我人马已到,你却还无动静?”
“是耶律豪歌!”有无忧军将士认得那怒吼的萧国领军将领,叫出声来。
断州、无忧两军同时哗然。自当日马大力带兵协助张承宗轻松拿下鹏羽城后,天下早有传言说马大刀是萧如故一手扶植起来的人,此时不过假意归顺新楚,早晚要反。消息传到潼关,李无忧当时正与萧如故对峙,当即下令将报信的人杖责三十,放于城外示众三日,传言立止。万不料此时,马家军刚抵达烟州,耶律楚材便率军来此,并当众责问马大力。
楚军虽惊不乱,张承宗令断州军列阵迎敌,而王定手一扬,无忧军数万张弓已然一起对上了马大力。马家军却是自马大力以下,一片惶恐,浑不知如何是好。
李无忧望着马大力也不言语,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