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因收复流平关而让萧军闻风丧胆的宋义将军?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很好,很好,本帅一定要奏请皇上好好为你请功!”
宋义比自凭栏失踪的断州军将领宋真只长一岁,今年二十三,比李无忧却大了五岁之多,听后者老气横秋地说什么“英雄出少年”心下暗暗好笑,却不敢反驳,只是谦逊道:“破流平定计是元帅您,调度是张元帅,末将只是依令行事,不敢居功!”
李无忧微笑颔首:“很好,很好!少年人居功不傲,不像某些人身居高位,还那么不知进退,真是难得。”
“元帅所言甚是!”一旁的寒士伦附和道。
马大力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指着李无忧大声道:“李无忧,你他妈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冷言冷语的指桑骂槐做什么?不就是你想替那土匪帐房出气吗?尽管放马过来!老子麾下三十万士兵怕过谁来?”说时,腰刀出鞘,退到马家军阵营之前,举刀向天,身后军士立时手按弓刀。
无忧军将士齐齐色变,各自后撤,王定微一抬手,军士们纷纷剑拔弩张。
张承宗倏然变色,令本在无忧军与马家军中间的二十万断州军后撤,手指两军中间的开阔地带,冷喝道:“断州军听令,任谁先跨入此地,杀无赦!”
断州军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前锋立时一字排开,三千张劲弩引弓搭箭,对准了中间。
李无忧蓦然变色,冷喝道:“张元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吗?我令你立刻下令断州军放下兵刃。”
张承宗当仁不让地与李无忧对视,大步向前道:“李元帅,值此北伐成败之秋,还望元帅莫以私谊而坏了公义!”
李无忧冷笑道:“好,好,好,张承宗,你这是抗令不遵了?”
此言一出,众皆色变。张承宗虽与李无忧一般同为军团级的元帅,但后者却是楚问的钦差大臣,非但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同时还总揽西北军务,是以才出现先前凭张承宗的老资格向李无忧拜倒行礼的一幕。此时李无忧给张承宗扣下一顶“抗令不遵”的大帽子,那就是找到了借口,就地诛杀后者也无人能为其出头。
眼见李无忧眼光似刀,满是寒气,宋义等数名断州军将领都是一惊,齐齐护到张承宗身边。
张承宗喝令诸人退下,大步走到李无忧身前丈许,手中大刀遥指寒士伦,李无忧微微皱眉,若蝶、唐思二女不动声色地侧跨半步,隐隐护住了寒士伦。
却见张承宗猛地将大刀掼地,一膝跪倒,再抬头时已是双眼含泪,大声道:“承宗一人生死不足惧,但请元帅诛此搬弄是非之徒,免寒三军之心!”
李无忧冷笑道:“张元帅果然是精忠为国,却不知收了马大力多少银子?几名美女呢?”
“小鬼奸诈!你这是想置老夫于死地吗?”张承宗心头暗骂,表面却是一副义烈神色,横刀颈前,朗声道:“属下为扬州王说话,全是一片公心。元帅若是不信,属下这就自刎在此。”
李无忧只是冷笑,不在言语。
马家军军师虚若无忽地忙快步走到李无忧身前,复又拜倒,道:“张元帅确属一片公心,元帅明鉴。马将军年少气盛,一时冲动胡言乱语,冒犯了寒参谋与元帅阁下,若无在此向两位陪个不是,两位大人大量,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夏日的空气,炎热而沉闷,场中几乎每个人的手心都满已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