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

尽工期迫，他还是下令暂时停工，并要立即赶过去查看疫情。这遭到了柳月娥的烈反对，她听说那瘟疫的传染很，决不同意陈恪以犯险。

“你也知会人命，”柳月娥本来一脸的倔，听了他的话，泪竟止不住的淌下来：“为什么还要去？”

“你给我让开！”陈恪沉声。

去不到二十里，便见柳月娥骑着她的汗血宝追了上来。

“好了别闹了，”陈恪无奈苦笑：“方才是我态度不好，我歉。别跟着去了，成不？”顿一下，声音柔和：“会人命的。”

“我是你兵，还是你手下的官？”柳月娥冷冷反击：“你是我什么人，得着我么？”

“你跟着什么？”陈恪勒住缰。

“你不着！”柳月娥圈通红，似乎刚哭过，半晌才挤一句。

“反了天了！”陈恪怒：“你是我什么人，还起我来了？”他的意思是，你是我妈么？还不让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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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

加之在人们的认知中，冬季本是大理瘴疠最轻的时候，现在却爆发了瘟疫，让土著们彻底坐不住了，他们虽然财，但更要小命，虽然敬畏大宋，但更敬畏神灵。好在陈恪与各族人私甚笃，他们不好意思上撕破脸，所以没有一上来就采取过激行动，而是一面召回了在工地扛活的族人，一面找到陈恪好言相求。

“你…”陈恪没想到，自己连打嘴仗都输给柳月娥，气急败坏：“你给我让开！”

陈恪自然不相信什么河伯河叔的，可沿岸各族的支持，关系到航的保障、乃至大宋在大理立足的问题，他丝毫不敢大意。而且谣言也已经传到了民夫中间，民夫们一样人心惶惶，要是闹将起来，怕是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大事！

“要死一起死！”柳月娥咬着下，一双好看的凤目盯着他，却又神情一黯：“省得我没法跟小妹差…”

“我懂医。”

“医生也都是得病死了…”

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很快，在沿岸族中便有谣言传，说宋朝人在红河上游筑起无数堤坝，会导致中下游断，沿岸族都会被渴死…在是年大旱的背景下，各民众亦看到河彻底涸，因此言传播得非常迅速。

“我就要拖。”柳月娥柳眉蹙，倔：“我不了那么多，不能让你去找死！”

有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恰在此时，沿岸有个族又发起了瘟疫，疫情十分严重，据说四个发病人中，就有一个死亡，剩下三个也会被毁容。便有传言说，是因为宋人炸礁设坝，截断河，扰了红河的河伯，河伯发怒了。若不上停工，将有更多人遭到惩罚。

“我…”柳月娥却想岔了，登时一窒。是啊，我是你什么人，你去死？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陈恪叹气。

“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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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这一愣，陈恪闪门，骑上便疾驰而去，卫士们赶跟上。

“工程停工，十万人等在那儿，”陈恪怒：“你却还在这儿拖我后！”

柳月娥挡着门，决摇：“不让！”

“你以为自己真是星宿下凡？”柳月娥本就不是个温婉的女，此刻一急，话里更是夹枪带：“沾上瘟疫一样活不成！”

不过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作为滇东的地蛇，他们可不缺暗中使绊的办法。升泰先是下令沿岸各族，想方设法给河施工找麻烦。但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一打听才知，原来陈恪许给他们过船费等诸般好，这些族都盼着河快修成呢，又怎会去捣？

尽陈恪表面上作镇定，实际上压力大极了。他本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调侃几句，就能让柳月娥乖乖听话，谁知这小娘咬定青山不放松，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他在大宋忠臣的角度不得动弹，升泰只好闷着听了一顿演讲，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怎么不着？”陈恪心中苦笑，怎么又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