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连理枝》17、杀孽

一匹瘦ma慢慢行在路间，ma上坐着的一人也是面se憔悴、形容枯槁。

他不知自己已然如此度过了几日，也不知自己到底应该zuo点什么才好，那抛下他策ma远离的人说过再也不想与他相见。

yan睁睁看着那人打ma狂奔而去之时，他也曾心思迷luan的追了一段，那人却始终不肯回tou看他一yan，只让kua下ma儿跑得更快。翻江倒海的沮丧伤心之中，两匹ma渐渐拉远了距离，他yan前终于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其实季晨说得不错，是自己逆天施法害得他不人不鬼，若早知聚魂珠并不能令得季晨真正复生，还不如安心守在季晨墓前，也算得上彼此长相厮守，完了当初立下的重誓。

季晨怨恨自己本是应该，是自己亲手毁了昔日那个翩翩少年，cui生一个全无记忆又要饱受饥饿折磨的生魂，就算季晨离了自己之后再犯杀孽，那也不关季晨的事，所有罪孽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也只该由自己背负。

他双目无神的茫然望向前路，勒ma下地跪在路旁，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各位神仙，不guan季晨他zuo错过什么，又还会zuo错些什么，都全然不关他的事。冤有tou、债有主，那些枉死的人乃是被我所害…”

他一边磕着tou一边说个不停，只想以诚心gan动那位帮过他的神仙，季晨既已弃他而去，且永不想再见他，他除了偿还罪孽、尽力保住季晨xing命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念想了。

路旁偶尔有ma车与路人经过。看到这个状若疯狂之人都不敢询问近shen，只远远望上几yan便赶jin走开。。

他就此跪了好几个时辰，yan看天都黑了。路上也绝了行人，仍没得到任何神明指点。他心中逐渐变得冰凉。想是连那位帮过他的神仙也已对他彻底失望了，却还是不愿站起来，只因就算起了shen，他也不知自己该往何chu1而去。

思前想后，心中但觉天下之大。并无可容他安shen的去chu1，他这一跪下去又是好几个日夜。无论风雨晨昏，他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跟着他的那匹ma儿终于因为饥饿难耐而跑远，他也视若不见。

不知跪到第几日上，他已是神思恍惚、半昏半醒，shen前响起一个有些耳熟地声音“程兄，人间已遭逢大难。还不快快起shen！”

他艰难的抬起tou来看向上方，却是那曾经帮过他施法的宁千羽。他愣了一愣，语声艰涩地开口问dao：“宁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么？我前些日正要寻你。可如今早已迟了…”

宁千羽面se沉郁，伸chu一手qiang拧着他起shen。“快起来！你这般颓废像什么样子！我原先不知那聚魂珠有何凶险之chu1。事后实在不放心才去探查清楚，大错既已铸成。你我正要亡羊补牢！”程亦亭被他qiang行一拉，只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两tui发ruan、双膝破损liu血，在对方搀扶之下也算勉qiang站稳了。

宁千羽yan见程亦亭神情委顿，当即伸chu一掌放在他背后，以自shen灵力助他回复些许jing1神。

程亦亭待要推拒，宁千羽却已收回了手，面对他正se言dao：“程兄，你知不知dao，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