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羽看他完全沉浸在情人可以复生地喜悦之中，只得摇摇轻叹声：“情之一字，毁人至、人至、改人至…亦亭兄，你恐怕今晚便迫不及待想要施法，我且送佛送到西，为你护法可好？之后我便另有去，与你分而行。”

程亦亭顿时喜笑颜开，停下车便把宁千羽拉了下去“扑”一声跪在对方面前，连磕了好几个响，还兴得话也说不畅了。

为他护法地宁千羽早知有此一关，当下伸手掌放在他后，以自大的妖力为他维持人形。

待到他终于把那颗珠送季晨地腹中，对方闭地竟开始微微颤动，面也立时变得微带红。他此刻虽是疲累死，仍然兴奋得低叫起来：“季晨！季晨，醒醒！千羽，季晨动了，你快看！”

待看到宁千羽微微语之态，程亦亭才赶收起自己的玩笑话，换上了严肃正经的神：“千羽恩公，大恩不言谢，我也知晓这个理。只是我方才委实太过欣喜，因此甚为失态，你莫要笑话我才好。”

程亦亭早被兴冲昏了，只把宁千羽的劝告当拂面轻风“千羽只放心，我就算失去妖力，要再修炼几百年才能化回人形，起码季晨也能活过来守着我、等着我，我们从此以后都可心意互通。”

到得当晚月皎洁之时，程亦亭便找了个僻静停下车，照着宁千羽所说凝神聚齐自妖力，行送季晨中的那颗珠。妖力遇上那颗珠，便如泥海般一去不返，他虽然心中大骇，却绝不肯停下动作。他妖力本就极浅，不过多时便吃力得满大汗，也摇晃起来，连形都变得半实半虚。

宁千羽被他的夸张举止得有些尴尬，连忙扶起他：“你这是什么？我们妖族向来不兴这些人间俗礼！我与你萍相逢，君之，日后也未必还能相遇，你别把这所谓的恩惠放在心上。”

程亦亭大意外，宁千羽与自己不过萍相逢，竟能对自己好成这般，却不知那负心人为何连这等丽又善良的情人也不要，当真是瞎了罢。

宁千羽这才回复了先前的淡然温雅，微笑着摆手：“哪里哪里…我听你说前生与情人一齐殉情，心中本有些吃惊，现下才知你温良之余也至情至，我只有羡慕你们两人，才不会笑话你。不过我当初并没看全那本书，只是寻找另一本书时随瞟了几行，怕是有什么未尽完善之，你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宁千羽看着他宁愿为情人而死的毅神，忍不住对比自己错的那个负心人，登时叹了一气：“两情相悦实为人间至乐，可惜我没那个福分…亦亭，你是个有情人，我也愿你与季晨可以终成眷属。你只须将自妖力注那颗珠，再行推他腹中，他便可回魂复生，从此半鬼半妖。”

程亦亭更是惊喜至极，哪里还顾得自己，只把宁千羽当作了救命恩人：“恩公，你只告诉我，我和他都为对方死了一回，区区妖力耗损算得了什么！”

“多、多谢千羽！多谢恩公！我、我替季晨叩谢你地大恩大德！我们一起给你磕了！”

，如何释放那聚魂珠中的魂魄，我却略知一二，只是…你妖力甚低，耗损太大恐怕对自不妥。”

程亦亭恭恭敬敬的站着听恩公讲理，听到话尾时却忍不住失声而笑：“萍相逢、君之…这可是人间俗礼至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