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有的力量来救活一个人,再者他也猜到施害你的是他的家人,他是用命来补偿韦家人对不起你的地方。”
公孙午呆了半晌、突然叫道:“铁牛!把金和尚抱到屋里去,用我的那柄玉刀贴着它的腮刺进去,然后用磁碗接着它的血,快一点,死了可没用了!”
铁牛高兴地答应,回头就跑。
徐刚也是一怔,继而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韦光的仗义行径已将这个偏执的老头子打动了。
公孙午却好整以暇地在韦光身畔坐了下来,两眼望着天,仿佛想心事。
徐刚等得有点着急,忍不住催促道:“喂!蒙古大夫,好容易把你给说动了,你就快点开始吧!”
公孙午收回游移的眼光,淡淡地道:“别忙!我等东西!”
徐刚奇道:“等什么?”
“金和尚的血!”
徐刚心中不禁大为反感,忍不住冷笑道:“你一时还死不了,等血干吗呢?韦公子可不能耽误了!”
公孙午冷冷地回他一笑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捡回他一条命,你急什么?”
徐刚急得无法发作,只得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闷立在一旁,过了片刻,那叫铁牛的渔人才捧着一个磁碗飞奔而来叫道:“东家!那么大的玩意儿怎么才只有半碗血!”
公孙午伸手接过,审视片刻,才茫然叹道:“半碗已经算多的了,这金和尚孕胎五百年,成形五百年,诞生后又活了将近五百年,才聚成这点精华,一滴血是多少岁月的结晶啊…”徐刚与铁牛都听不懂他的感慨,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半碗的确形成不易,脸上换过一种肃穆的神情。
公孙午又道:“铁牛!趁着金和尚还没有完全死你赶快再去用那柄玉刀顺着它肚子上的那条银线把皮割开,肉放在陶瓷缸里,外面加火熬,十二个时辰内不准断火…”
渔人答应着去了,公孙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以一种满含感情的声音道:“这小子倒是块习武的好材料,跟着我实在太糟蹋了,今后要麻烦徐兄多造就他一点,他虽说是我的从人,实际倒跟我的儿子差不多!”
徐刚见他一味拖延,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大是不耐,暴躁地道:“知道了!你快喝了这碗血,动手替韦公子治伤吧!”
公孙午长叹一声,举碗就口,将那半碗血一下子都吞在嘴里,这碗并不太大,刚好把嘴都塞满了,他将碗丢到远处,略一凝神,突然俯下身子,嘴对着韦光的口腔,身子一阵颤动,好似十分用力的样子!徐刚被他奇特的行径弄傻了,连忙叫道:“喂!公孙午!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午不理睬他,徐刚急得过去想拉他,可是公孙午已经直起身来,口中喘气,头上汗珠直滴。
徐刚见韦光的口居间还留着一些殷红的血迹。心中突地一动,失声惊道:“喂!老郎中!你敢情是把血喂他喝了!”
公孙午微弱地点点头道:“是的,他的铁尸寒毒入骨已深,非要金和尚的血才能祛除!”
徐刚一惊道:“那你自己怎么办呢?”
公孙午苦笑一声道:“我!算了吧!风烛残年,反正也没有几年好活了,纵有不世灵药,难救垂老之身,春花秋草,把这段有用的生命换给年轻人吧!”
徐刚大感意外,征了片刻,突地深深作了一祖,激动地道:“公孙老儿!我看错你了!”
公孙午将手一挥道:“没什么,我这一来算是旧账新债全部还完了,我这一生只受过两个人的好处,一个是你,一个是这小伙子,虽然他替我捉金和尚时我并不知情,但是我却无法不领情,干干净净地来,我也要一无牵挂地去,你不必谢我!”
徐刚默然地走过一边,公孙午却从怀中摸出一枚金针,在韦光的身上一针针地刺下去,每刺一针,韦光的身子就跟着一动。
这老先生虽不懂武功,可是认穴奇准,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刺在穴道上,随着针眼,韦光的身上开始渗出涓涓的黑水。
公孙午有些欣慰地笑道:“你看!金和尚的血开始发生效用了,毒水流干净后就不会有问题了,这种手法普天下我也找不到第二人,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