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谁轻举妄动我先让他死!”掌力微透,韩信平“啊哟”一声,道:“诸位师弟,别乱来!”
莫之扬一俟得手,咬牙道:“昭儿,打开窗户。”安昭抽出剑来,左手拾了玉玺,复背在肩上,笑道:“其实将玉玺献给皇上,皇上必问起来历,一不小心弄个罪名给你戴上,杀头抄家那是有份难逃,升官加爵却是有心无望。可惜,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推开窗户,望着魏信志等人,嫣然一笑,道:“退后几步好么?七哥,还是韩先生说话管用,你让韩先生说给他们听。”莫之扬右掌一发力,韩信平痛楚难当,叫道:“你们不用管我,退后。”
莫之扬看准退路,挟起韩信平跃入院中,安昭随即跟上,莫、安二人哪敢稍停,到马厩中抢得两匹马,骑了闯出客栈。魏信志等人也纷纷上马,欲要追来,莫之扬左手纵缰,右手发出数粒铁豆,将几人座骑打得纷纷止步,喝骂声中,只听莫之扬、安昭二人的长笑伴着韩信平的“不要追”远去了。
莫之扬、安昭二人挟持着韩信平,觅路逃出城外。韩信平是老江湖,知道此时命系别人之手,竟特别乖巧,一声不吭。其时已将中夜,难得一片星辉,二人烦闷之情顿时为之一扫。耳中听得后面蹄声甚急,知是范信举、魏信志等人追来,莫之扬心思转动,道:“大师兄,师弟擒你,是迫不得已。他日见了师父,咱们再在他老人家面前说过。”韩信平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安昭笑道:“韩先生才不愿见你师父呢。”
行了一程,到了一处山壁,往下看黑黝黝的,估计不下二三十丈深。安昭下了马,道:“咱们就在这里暂避一避。抢来的两匹马,放它们回去吧。”莫之扬知她智计过人,当即下马放了缰绳。两匹马无人驾驭,自行向客栈方向跑去。过不了多时,听有人唿哨,似在追逼两匹马。安昭道:“七哥,你另外几位师兄好忙乎哪。”
韩信平心下忐忑,却犟道:“你们想怎样?我只要一出声高喊,几位同门即刻便赶到,你们最好快些解开我的穴道!”安昭冷冷望着他,良久啧啧道:“韩先生如此有骨气,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七哥,咱们不会点哑穴,若要这位韩先生不再出声,只好先拔了他的舌头。”韩信平心想这二人只怕当真做出来,不敢再吭一声。安昭移步到悬崖边上,望了一会,道:“七哥,你过来,请韩先生也过来。”莫之扬依言将韩信平半推半抱到崖边,见安昭已坐下,两腿晃晃悠悠,伸在崖下,便也坐在她身边。安昭望望韩信平,笑道:“韩先生恐怕早已看出,我是一个女子。”揭下文士巾,一头秀发披下来,把韩信平看得张目结舌。安昭笑道:“你可是不服气?你莫师弟怎样诚待你们,你们却又怎样待他?须知天理无常,常佑善人,灾祸多由贪心得。”她慢悠悠说出这些话来,却别有一番威严,韩信平一向自视甚高,这时却觉得这小女子说话极有分量,他心中本来藏着一件大隐秘,此时更觉得无地自容,长叹了一声。
忽听夜色魏信志道:“姓莫的臭小子,你给我出来!”听来最多有百丈之遥。韩信平心中暗喜,手足微动。安昭看在眼里,冷冷道:“若是他们找过来,韩先生未免运气糟糕至极。这山崖虽然不深,摔死个把人却绰绰有余。”韩信平暗想若是能解下穴道便什么都好说,可试着一运气,只觉得丹田内忽然冷如寒冰,忽然又灼似火炉,只好作罢。原来方才莫之扬在情急之中运上了两仪心经内力,这内力世间独此一家,别说韩信平,就连莫之扬也不会解自己点下的穴道。这一来起码要两个对时之后穴道方能自行解开,而韩信平从此内功大打折扣,那也不能不说是咎由自取。
魏信志等人喊了一会,竟向这个方向摸索来。魏信志骂道:“直娘贼,那老不死的怎么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
安昭轻笑道:“七哥,你听听,他们救秦谢可是存有好意么?”
听魏信志接着道:“大师兄也真是的,咱们这回丢了秦谢,下一回再也难抓到,怎么跟安大帅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