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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较艺(2/10)

陈先楚见他一步三晃,腰似柳摆,两脚落地时颠三倒四,不可捉摸,心:“此人看似酒醉,实则上,下却虚中有稳,诡异难测。他武功较我为,再动手时,我须盯住他腰变化,运剑攻其下盘。”主意一定,双目自然而然地盯在对方两上,长剑虚指向下,伺机招。

陈先楚大步走到那红脸老者边,忽然扭向东,瞪视那红衣人:“足下包藏祸心,有目共睹。今日各派都在,足下若有雄心,便将我峨嵋、桐城几派都灭在嵩山!何须派这醉汉来,污我正派名声?”此言一,满场死寂,各派人无不心惊。凌更吓得面惨白,发立僵。冲霄在远顿足:“先楚休得胡言,快些回来!”跑人群,将陈先楚拽回。

那红脸老者晃晃悠悠地走到陈先楚面前,醉朦胧地看了看他手中长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晃着脑袋:“你用剑指着老,便以为老不能将你如何么?实话告诉你,老拳法伸可成曲住亦能行,屈如伏虎展似腾龙,无形无迹,而又随势潜踪。其中有摔剪、跌脊、抢背、靠肘诸法,哪一样都能要了你的小命。你要不信,老便给你看。”右脚突然抬起,蹬向陈先楚小腹。陈先楚于他说话之际,一直全神戒备,防他偷袭,不料那红脸老者脚极快,不容他长剑刺,脚掌已抵在他小腹。陈先楚全一麻,长剑递一半,不敢再向前送

众人见陈先楚横眉冷对,凛然不惧,心下无不钦佩。少林僧多半不认得此人,但听他一番言词,大有维护少林之意,均生念:“各派人若皆如此人,我少林哪有今日之危?”有两名僧人被陈先楚言词动,大步队,便要与他站在一。天心见状,忙将二人喝住。二僧不情愿地走回,面上皆有怨。天心假作不见,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眉又皱了起来。

对此人这般看重,不觉纳闷。叶凌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这小当年在昆明败在教主手上,武功么……虽然比属下些,可比起老木、老盖,那便差得远了。教主何必将他放在心上?”周四摇:“武功低,决于机缘悟;忠义之质,却是与生俱来。此人为义所驱,不畏凶险,常人万难到。我今观此仗义之举,方信他所说同生共死之言,并非欺人之谈。”

众人见那红脸老者歪歪斜斜地站起,正自纳闷,不料那红脸老者尚未站直,又懒洋洋地向陈先楚怀中靠去。陈先楚右手已长剑,怎奈对方腰极是灵活,刚一起,便撞自己怀中。他一足飞起,下盘本就不固,那红脸老者一经怀,更似一条沉沉、装满沙土的麻袋,压得他斜,手臂不灵。他长剑挥刺不得,只恐对方肩贴肘靠,暗中发力,忙气运腹,向后飞去。那红脸老者早料到他要后跃,腰猛一用力,随着他向后跌扑。陈先楚倒飞而,与那红脸老者几乎叠在一起。他被对方连靠带撞,重心已失,落地后仰面跌倒,那红脸老者顺势压了下来。

陈先楚冷笑一声,望向四周:“各派明知大祸将临,仍不思齐心合力,共抗敌,难等着他人骑在我等上,作威作福么?丐帮梁帮主、华山派慕掌门、崆峒派徐掌门、青城派吕长、衡山派冯师兄,你们可听到我说的话么?”冲霄听他愈说愈是激动,急得连连跺脚,岔了声地喊:“先楚,你……你真要给本门招祸么!”

忽听那红脸老者躺在地上:“你这小凭什么爬了来,充好汉?难仗着你师父渺人那几稀松平常的剑法?来,来,来,你把你背上那破剑来,咱爷俩比划比划。”说罢撑地起,不期手臂绵无力,刚离地面,又斜斜跌倒,右微曲,压在左之上,左脚单脚撑地,却枕在左臂。

那红脸老者往后仰倒,形醉意醒,向旁颠斜,躲闪来剑。陈先楚手几剑,皆被他跌跌撞撞地闪开,一时也了方寸。待要撤剑换式,那红脸老者突然直倒了下来,好似石碑坠地,正压在他长剑之上。陈先楚一惊,急忙用力剑,不意那红脸老者实,死死压住剑,不容他将长剑。陈先楚大急,右腕一抖,一大力传上剑,那剑虽压在对方下,受他内劲震,仍发嗡鸣之声。他内力大是不弱,只想一震之下,对方定然如遭电击,向上蹿腾,谁料运劲过后,那红脸老者浑如不觉,反平展躯,压得更实。陈先楚一试不成,正要再摧大力,那红脸老者却惊呼一声,一下弹起老,落地时大呼小叫,两手在后腰上摸找,似丢了心

陈先楚转过来,望向冲霄:“师兄只求自保,其实都是妄想。江湖上有人张牙舞爪,野心比天还大,你我躲又能躲到哪去?今日大伙围攻少林,无异于自毁长城。各派掌门若听我言,便请速离少林。如有人血尚在,陈某愿舍了命,跟随他与此辈周旋。”说着手指那红衣人,决死之意。冲霄见他直指其人,直吓得面如土,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竟不敢再向陈先楚靠近。

几人不知他曾在临汾与陈先楚相遇过一次,听后都疑惑不解。周四笑了一笑,也不多说,拍了拍应无变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在动。应无变缩在教主下,反似得了多少一般,悄声:“教主,属下也愿与您老人家同生共死。这句话您老人家可得相信。”旁边几人见他献媚于下,都笑摇

冲霄见二人动手几招,陈先楚始终在下风,而那红脸老者明显未施全力,料这般再斗下去,师弟必然吃亏,忙叫:“先楚,你二人胜负未分,何不就此罢手,个朋友!”他知这位师弟情孤傲,愈是碰上敌,愈不肯善罢甘休,故此以言宽解,盼其速回。

陈先楚听他污蔑先师,心火起,反手剑,同时飞起一脚,向那红脸老者上踢去。那红脸老者见他踢来,也不躲闪,左脚微一用力,已撑离地面。陈先楚这一脚正踢在他上,不知为何,力却被他一撑之势卸去。那红脸老者咕噜一下,就势向陈先楚来。陈先楚脚上蹬弹的巧劲虽失,尚余下向上勾提的直力,这一来反变成他以一之力,将那红脸老者躯挑起。

陈先楚虽明师兄之意,却不退避,坦然笑:“此人武功我甚多。陈某明知不是他对手,却要与他痛痛快快地斗上一场。”众人见他自承不敌,斗志仍不稍减,都被他豪情所,心想此人在大广众之下褒人贬己,实属难能,这份磊落襟,常人万难企及。

陈先楚见他压来之际,双肘藏于肋下,肘尖忽隐忽现,均指向自家前要害,知他这一式肩扣背,周蓄满暗劲,一旦作于己,五脏六腑皆要受到重创,急忙向旁,长剑上挑,连刺五剑。他剑法居峨嵋派之冠,确是非同小可,虽在慌之时,每一剑仍是法度严整,去意飘忽。五剑分袭五,那红脸老者肩、肘、腰、顿时罩在他剑光之下。众人见他后跃倒地,都疑他言大实夸,忽见他连环刺五剑,剑剑神妙无方,如虚似幻,不禁暗暗称奇。

那红脸老者蹲在地上,正哭丧着脸捡拾碎片,听陈先楚说这话,突然蹦了起来,破大骂:“他***!渺老的这帮狗徒弟,一个个动真格的不行,只会拿着破剑毁老的宝贝葫芦。今天老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和我痛痛快快地斗上一场?”将手中碎片扔在地上,趔趔趄趄地向陈先楚走来。

陈先楚跃起来,横剑当,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招。那红脸老者在腰间摸了两把,不见了喝酒用的葫芦,急忙蹲下去,在地上搜找。待见那葫芦碎成几块,散落在地,心疼得哎哟一声,险些坐在地上。原来陈先楚运劲震剑之时,虽未曾伤他分毫,却将他腰间的葫芦震碎。这葫芦他一直视若珍宝,朝夕不离,转间变成碎片,他自然十分心疼。

那红衣人背手而立,始终不向陈先楚看上一,悠然望天,好似在听一件极可笑的事情。他后几十名黑衣人却目残光,如同几十只凶猛的野兽,只待那红衣人一声令下,便要齐扑上前,将陈先楚咬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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