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往事如烟

船娘听见“玉秋水”三字，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弯下腰去，轻轻伸手掬起一捧清水，注视着清水又从指feng缓缓liu走，重新回到河里。掌心内剩下的，只是那一抹晶莹的痕迹，仿佛证明着掌心内曾经存在的mei丽清澈。

“这水，怎么也抓不住。”船娘抬起tou来，淡然一笑，dao“就像风。也像那乘风而去的人。”

江乘风的笑容僵住了，脸se变得苍白，只是仰脖大口大口地喝酒。

船娘的目光又移向河心，幽幽dao：“还想我揭下面ju吗？”

江乘风随手将空空如也的酒瓶抛进河里，长叹dao：“玉馨，居然会是你？！”

船娘伸手拨水，dao：“我也希望玉秋水并不是玉馨。”

江乘风又咬开一瓶酒，喝了一大口，dao：“江湖不适合你。你应该在青山绿水之间徜徉，抚琴低唱、焚香赋诗…”

玉秋水截断dao：“在你走之前，确是如此。”

江乘风闭上嘴，玉秋水续dao：“你走之后，我才明白，这世上的爱情就像这泓秋水，怎也抓不住的。人的青chun、容颜、才情，莫不如是。于是我在尝试寻求能够把握的东西，能够由自己牢牢掌控的东西。”

江乘风苦笑dao：“比如权势？”

玉秋水叹了口气，dao：“事实上这只是一zhong偶然。当时我接近徐不疑，只有一zhong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是否真的比不上成樱。”

江乘风冷冷地dao：“你赢了。成樱离开了银龙堡。”

玉秋水摇toudao：“不，我输了。当我知dao你去练赤血魔功的那一刻，我就知dao我已经输了。你竟可以为了她，放弃一辈子的风liu。既然输了，我就该开始追求那zhong永恒的掌握，少年时那些mei好却又虚无的幻想，再也没有惦念的价值。”

江乘风大笑dao：“所以现在你来杀我？”

玉秋水嫣然一笑，dao：“临死之前，想不想再看看我？”

江乘风微笑dao：“你的mei，早已shenshen烙在我的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玉秋水的yan神迷离了，怔了好久，终于轻轻liu下泪来，玉手扬chu1，现chu江乘风曾经无比熟悉的容颜。

那是一张原本白玉无瑕的脸，虽已阅沧桑，却仍不失清纯与童真。眉目之间，chu1chu1透着娴静典雅、不容侵犯的高贵端庄，但yan波liu转，却偏偏风情撩人。红chun微微颤抖着，jiao艳yu滴，惹人遐思无限。

江乘风细细端详了良久，dao：“你成熟了。看我的鬓角都白了。”

玉秋水叹了口气，dao：“我的孩子都十八岁了。”

一句话又将两人扯回现实，江乘风微笑dao：“那么，我该叫你徐夫人玉秋水呢，还是我那不懂事的玉馨？”

玉秋水也笑了，dao：“反正你也就快死了，喜huan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江乘风失笑dao：“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有杀死我的把握。虽然你的船舱内伏了两个相当不错的高手，但以你们三人这样的实力就想要我的命，简直是痴人说梦。原来你还是那么爱幻想。”

玉秋水微笑dao：“看来你似乎忘记了自己会yun船的。”

江乘风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真的忘记了在这摇晃的小船上战斗时，自己几乎比不上一个刚学几天把式的庄稼汉子。

玉秋水的yan里she1chu复杂的神se，轻叹dao：“我也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赋予你这样动人心魄的魅力。”

话音未落，一支玉簪扬手飞刺，几乎是刚chu手就到了江乘风面门。王翰的判断没有错，玉秋水确实是个罕见的高手，只这一簪，就足以步入当世ding尖的一liu高手之列，与一直认为她不会武功的徐弈并驾齐驱。

江乘风虽已早有心理准备，仍忍不住心神颤动，因为以玉秋水目前表现的功力来看，显然自小就接受过明师指点，但当年自己却gen本没有发现她居然shen怀绝技。

船舱里两声清叱，两名衣着朴素却掩不住姣好shen材的女子提剑攻了上来。

红芒骤现。

赤蝎魔刀间不容发地劈在玉簪尖端，玉秋水浑shen一震，在这一刹那，她已经知dao这次的行动彻tou彻尾地失败了。

江乘风就那么一手负后一手提刀，静静地站在船tou，清凉的河风掀起他的衫尾，好象这天、这水，已与他rong合无间，成为无法分割的图卷。提剑攻来的两名女子，那青chun的气息、姣好的shen段，反而成了破坏这份自然和谐的两dao污迹，就像图卷中不小心撒下的墨痕。

“叮、叮”两声清响，两名女子pen血倒跌回舱内。江乘风心中暗惊，这两刀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是全力施为，居然仍没能要了这两人的命，可见玉秋水暗中掌握的力量是多么qiang大！

“天人jiaogan，无我无心。”玉秋水黯然收回玉簪，叹dao“想不到你竟已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人与河水，已经无分彼我，又岂会yun船？”

江乘风默然半晌，dao：“这样的认识，不是谁都可以有的。你的师父令我十分好奇。”

玉秋水淡然笑dao：“你总有一天会知dao的。”

江乘风收刀回鞘，叹dao：“厉天从我这样的层次起步，到如今的剑dao至境，整整hua了十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