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朱棣和徐妙云接到云霄的平安书信,信上只有五个字:“凤歌笑孔丘。”随后,内传来噩耗,硕妃娘娘与十公主举火自尽。朱棣和徐妙云如遭雷击,第二天,燕王府亦是传来噩耗,燕王疯了。整个人时而疯疯癫癫胡言
语,时而正襟危坐埋
苦读,时而癫狂,时而正常。同日,康府诰命徐秋留书一封,自言“还命”在下关江面上,于众目睽睽之中蹈
自尽。从此,应天百姓又多了一笔谈资。
接连的打击让朱元璋一下苍老了许多,摇
叹息
:“贞儿…也不肯原谅我…罢了…无论能否找到尸骸,都厚葬之,把圣旨一并烧给她们母女吧!传旨燕王朱棣,禁足解除、准许奔丧,丧事毕,就藩吧!”
“不!”李贞姬朝黄大有扑了过去。
样,黄大有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殿内,南面而立。
朱标又问:“胡惟庸有罪,诛一人而已,何故株连甚广?儿臣的侍读曾言,人君因一时之怒,一己之私而
血千里,乃是不德。”
“不要念!我不听!”李贞姬冷冷地说“我不需要听他的话,哪怕一个字!”
朱元璋这才缓下脸,
:“知
就好!你是早晚要接下这
的,如今
刺太多,父皇帮你
净,有什么不好?”
朱元璋沉默良久,徐徐:“非是不愿,而是不能。一纸诏书过去
歉,哪里来的诚意?天资千里登门致歉,于礼又不合;若是不予爵禄加封,则空
言歉,百姓亦不屑为之;若是因此而加封,岂不因‘杀妻
而求荣
’诟病于世?”
朱元璋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沉声:“黄大有,去兵备司取一
狼牙
来!”黄大有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了
去,不一会儿,便命人带着一
不算太大的狼牙
走了
来。朱元璋没
声,直接走下台阶握住狼牙
的柄,递到朱标面前,喝
:“拿住!”
朱标怔了怔,咬咬牙:“儿臣不敢!若是接下这
需要数万无辜者的鲜血,儿臣宁可不要!”
朱元璋顿时大怒,厉喝:“逆
敢尔!好好的江山你不要,你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朕么?对得起你母后么!”说着手一扬,狼牙
就向朱标砸去,朱标一惊,慌忙躲闪,父
两个在殿内相逐起来。
“万岁,婢有罪,迟了一步,硕妃娘娘跟十公主已经举火自尽了!”黄大有跪在朱元璋的脚下哭诉
。
偏殿大火,整个内廷一片沸腾。
朱标吊唁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往寝拜见了朱元璋。
先是被打冷
,随后便举火自尽,就连唯一的儿
也疯了,李贞姬的
后事颇为凄凉。论理,不过是个侧室,大臣们吊唁了一番便各自回去,
里的其他妃
更是唯恐避之不及。除了朱元璋在散朝之后偶尔来坐坐,只有半疯半傻的朱棣和跪在灵位前的徐妙云,再加一个,杨妃。
黄大有面无表情:“看样
硕妃娘娘是想要
趟远门,一辈
都不回来了?”
李贞姬冷笑:“怎么,不让人活,难
还不让人死么?”
“放肆!”朱元璋有些生气“你懂什么!”
黄大有从怀里掏一个瓷瓶,淡淡笑
:“悬梁太慢,这个快一些,娘娘用请吧!”
朱标仰:“儿臣什么都不懂!可是儿臣却知
人君须得宽容待人,胡惟庸错了该杀,可是那些稍有牵涉的大臣又有什么错?他们的妻儿又有什么错!”
李贞姬接过瓷瓶,轻松地笑笑,解开瓶盖,在面前举了举:“多谢黄公公!”说罢,如数倒嘴里。黄大有看着李贞姬服下,微微一笑,从怀里又取
一个瓷瓶,弹开木
,朝朱檀蕴走了过去。
崔德一把拉住李贞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李贞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睁睁地看着黄大有
开朱檀蕴的嘴
,整个瓶
竖了起来。朱檀蕴坦然受之,脸上一片安详。黄大有松开朱檀蕴,从桌上取过烛台,
燃了殿中的布幔,低声
:“娘娘,该上路了。”
朱标看着满是倒刺的狼牙,额上渗
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脸上却还恭敬:“都是刺,儿臣不能。”
犹豫良久,朱标跪问:“父皇这次明明错了,为什么不诏告天下,赦免五叔?为什么不圣旨一封向五叔
歉?自古仁君罪己者常有,父皇为何不
?如今硕妃自尽,难
父皇要等五叔兴师问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