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割袍断义

等云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自己的shen边正燃起熊熊的篝火。大军都已经退去，只有徐达等人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醒了…”柳飞儿低tou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丈夫，有些心疼地说dao“从未见你这么伤心过…”

云霄挣扎着坐起shen，蓝翎已经将一个酒nang递了过来：“玉若姐姐她们几个已经收殓…”

接过酒nang，云霄喝了一口，怅然dao：“运回青甸镇吧！”

徐达有些焦急dao：“老五，你不回应天了？大哥必定已经后悔了！”

“后悔？”云霄摇摇tou“后悔又有什么用？死人能够复生么？”

“可是…”沐英迟疑起来。

云霄默不作声，从怀里掏chu短刀，扯开自己战袍的下摆轻轻一划，将划下的布片sai到徐达手上：“带给他。”说罢，挣扎着站起来，叫上柳飞儿和蓝翎，步履蹒跚地往镇内走去。徐达nie着布片，望着三人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shen影，良久无言。

大军次日班师，临走的时候，云霄没有chu来送别。徐达和沐英勒ma立于山冈上眺望良久，青甸镇依旧太平。

挡徐达将这块布片jiao到朱元璋手上的时候，朱元璋呆坐半日。良久，走到大殿门口，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渐落的夕yang，呆呆dao：“老五…你为什么连dao歉的机会都不给我…”言毕，以布片掩脸，痛哭失声。

次日，gong中下旨认定胡惟庸jian党谋逆大罪，一场史无前例的株连开始了。接连几个月，不知dao有多少官员被抓，也不知dao有几万颗人tou落地，被mao骧亲自cao2刀架在柴火上活活烤死的更是无可胜数。

“娘娘！娘娘！好事了！”偏殿里一片冷清，李贞姬和朱檀蕴三餐单是残羹冷炙已经不足为奇，馊水霉饭臭鱼烂虾更是稀松平常，浣洗衣服也要亲自动手，除了两个自愿的gong人，其余nu婢早就躲得远远地，就连院内的杂草都无人清理，一声报喜，在整个偏殿听来格外清晰。

“有什么好事？”李贞姬手里托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襦裙，tou也不抬，依旧一针一线地补着。

一个gong人跑进来，huan喜dao：“万岁已经下旨赐死胡雨娘！娘娘的苦日子熬到tou了！”

李贞姬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dao：“没别的了？”

gong人有些迷惑dao：“没了！”

李贞姬放下阵线，淡然笑笑，站起shen叹息一声dao：“他终究不肯低tou！那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如此zuo…我也可以放心了…你chu去吧，把门关上…”

gong人迟疑了一阵，咬了咬嘴chun，目光闪烁地退了chu去。李贞姬开打了橱柜，从里面翻chu了一件半新的华服，在掌心抚摸良久，微微笑笑，穿到了自己的shen上。对着镜子坐下，拂去胭脂盒上的灰尘，李贞姬替自己细心地打扮了起来，口中轻轻唱到：“新嫁娘、新嫁娘，手帕相思寄情郎，父母媒妁命nu嫁，nuliu血泪负情郎。新嫁娘，新嫁娘，nu披嫁衣挂东梁，学那孔雀东南飞，黄泉路上zuo鸳鸯！”

屏风后，朱檀蕴探chu小脑袋，问dao：“母妃，你要zuo什么…”

李贞姬表情一窒，蹲下shen，nie了nie朱檀蕴的小鼻子笑dao：“母妃想要看看自己还漂不漂亮！”

朱檀蕴连连摇toudao：“母妃说谎！母妃不说真话，檀蕴就不把这个给母妃，！”说着，手从背后伸了chu来，赫然是一卷白绫。

李贞姬吃了一惊，连忙dao：“丫tou！你怎么拿了这个！快给母妃！”劈手就要去抢。

朱檀蕴一躲，带着哭腔dao：“母妃为什么不带上檀蕴…”

李贞姬liu着yan泪dao：“檀蕴，听母妃说！自尽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没闹着玩儿！”朱檀蕴负气dao“母妃若是薨了，檀蕴又该去哪儿？”

李贞姬愣住了，不由分说，搂着朱檀蕴苦笑dao：“苦命的女儿…母妃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带个清白的名声走…你又是何苦…”

朱檀蕴摇toudao：“檀蕴已经是麟哥哥的未婚妻子，难dao将来还要被指婚给别人么？檀蕴还能清白么？既然如此，母妃带着檀蕴一块走…”

李贞姬抖抖索索地从朱檀蕴手中取过白绫，痛苦地摇摇toudao：“母妃不能…”

殿门一下子被退开了，黄大有手上托着一卷圣旨和崔德两人脸se铁青地站在了门口，，看着李贞姬母女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