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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败涂地
京城。
二更时分。
冀善踏足大gong监府,颇有事不寻常的gan觉。以前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去见凤公公,是惯事而非例外,凤公公是那zhong心中一动,立即把想法付诸实行的人,不会理会是几更天。不过近四、五年来,因年事已高,已很少三更半夜的找人去为他办事。
凤公公的年纪有多大,没有人晓得,没有人谈论,在皇gong甚至京城,凤公公的年龄变成一个忌讳,谁敢公然谈论,不会有甚么好下场。
大gong监府一切如常,没有加qiang戒备,院落乌灯黑火,只长寿gong灯火通明。
冀善在大门解下佩剑,jiao给门卫,进入长寿gong宽敞华丽的厅堂。
凤公公坐在中央的大圆桌旁,手提黄金长烟guan,正在吞云吐雾,神态优闲自在,密藏yan睑下的yan珠闪闪生光。熟悉他的冀善看一yan便知他心情舒畅,只不知因何事开怀?
凤公公朝他瞧来,欣然dao:“坐!来!坐到我对面去。”
冀善gan到心脏急剧的tiao动了几下,这才勉qiang压下心中不安的情绪,先问好请安,然后轻轻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凤公公前面的桌面,摊开了一张信函,两边以书镇压着,纸质极薄,密密麻麻的写满蝇tou小字,没有上下款,属飞鸽传书的格武。
凤公公见他的日光落在信函chu1,微笑dao:“这是聂提在dongting寄回来给我的信,这封信我足足等了十年,到今天才来到我手上。哈!月明确不负我所望,一chuma立建奇功,侦破十年前发生的血案。”
冀善心中打了个突,十年前发生在云梦泽的血案,他虽然是知情者,还是他执行凤公公抄夫猛家的命令,可是凤公公并没有向他说chu楚盒的秘密,只说夫猛私吞皇上宝wu,所以自己并非凤公公谈论此事的好对象,偏偏凤公公shen夜找自己来说话,劈tou说的是这件事,益发显得事情的异常chu1。
季聂提的信写的是甚么呢?难dao喜月明已找到楚盒,他真的很想知dao。
凤公公“咕噜咕噜”的狠狠xi了几口烟,徐徐吐chu,满足的dao:“我多少年没有离京呢?”
冀善想了想,dao:“大公公有十多年没有离开京城了。”放下心来,如果凤公公决定远行,那他找自己来jiao代离京后的安排,是合情合理。
同时心中大讶,这封信的内容肯定石破天惊,否则怎能令凤公公起驾远行。但更想不通有甚么事不可以jiao给季聂提chu1理。
如果凤公公真的离开京城,便是皇上和他千载一时的良机。他bu署多年,假如凤公公阵营内最厉害的两个人都不在京师,冀善敢保证他们回来时,京城再不是他们熟悉的京城。
凤公公摇摇tou,吁chu一口气,悠然dao:“小善今年多少岁?”
冀善恭敬答dao:“小善还有两个月足三十八岁了。”
凤公公微一颔首,dao:“明早我要离开京师,往dongting走一转,这里的事,就jiao给小善为我打点。小善要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千万勿让他龙心不悦。gong中的事,全jiao给你了。”
冀善连忙垂下tou去,以免被凤公公看到他yan中的喜se,大声接令。
凤公公又chou一口烟,闭目半晌,吐chu来,神驰意飞的dao:“人的年纪愈大,对同一件事情会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当我仍是小善般年纪的时候,看事情总看得很近,凡事只从个人的立场去想,爱逞英雄,乍看似乎敢作敢为,不怕牺牲,实情却是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