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如此甚好。家，请钱先生去书房歇息。”

刘凯：“有理。其三呢？”

戚继光再拜：“钱先生此举，冲儿之幸，义乌之幸！愿先生到成功，下官静候佳音。”

刘凯：“先生请讲。”

烛光下，戚继光见这人年约三十，四方儒巾，着灰布儒服，面孔白净清癯而俊逸，两目明亮有神，暗思：县衙戒备森严，此人能悄然来至内院书房而不为人知，定非平凡之辈。问：“先生姓大名，夜来访，有何见教？”

钱思玉：“近闻刘凯仅有一，唤名冲儿，自幼惯成，百事依从，就是要星星月亮，刘凯也会上天给他摘下来。冲儿年只有十二三岁，气力却大得奇，又从乃父学了几路拳脚，斗架摔跤，乡里孩童无其右者。由是冲儿便以天下无敌，诩诩自喜，打遍了乡里孩童，又常与塾师恶作剧。塾师教授书文，冲儿不专心听讲，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椓（音‘啄’，义‘击’）而之，是以至今连百家姓也没有读完。塾师怒而以荆条戒之，他却以拳脚应之，塾师战他不过，只得拂袂而去。又延请一名塾师，闻此不可教，便顺其所好，听之任之，不过想糊一饭吃，然则冲儿百般捉塾师，乘塾师熟睡，或在其额上画个‘王’字，或在其背上画个乌，塾师只得卷了铺盖，羞愧而去。刘凯也曾厚赠二位塾师银两，极赔不是，希图挽留，但人脸毕意不是树，岂有再度受辱之理？刘凯之玩劣，远近闻名，虽屡重金延师，也无人敢于问津。有此良机，焉能错过？小生至刘家应聘塾师，以便探听虚实，侦查此案，不知将军以为可否？”

钱思玉：“近闻刘员外延请塾师，是以小生遂自荐。”

刘凯之冲儿听说父亲又给请了个先生，径自来到书房见钱思玉，问：“你就是今天来的教书先生？”

冲儿眨了眨，：“！你知我功夫么

家人面带喜：“先生随我来。”

钱思玉：“那云山乃是世之奇宝，岂会随意放置？理应藏于极秘密的所在。藏于秘密之所，即不易为人发觉；能窃取者，当是知其秘密也。知其秘密者，若非刘凯家中之人，定然在刘家安有内线，否则此理不通也。”

钱思玉：“师者，所以传授业解惑也，师之不同，传授业解惑之术不同，小生如何教授公，员外不得预。这是其二。”

钱思玉：“闻之。但又听说公聪明思，膂力过人，小生看看是不是可育之材。”

戚继光起拜：“如此下官多谢了。不知钱先生何以教我？”

家人：“找我家员外有何事？”

那儒士：“小生姓钱名思玉，云游于此，闻戚将军正为云山失落案而烦忧，故贸然径投辕门，愿为将军解忧驱烦。”

刘凯：“三事均依先生。竖能得先生教诲，在下幸何如之。”随即家领钱思玉至书房歇息。

冲儿：“你怎么知我是冲儿？”

戚继光：“论！先生计将安？”

钱思玉迈着四方步儿，直跨门去。迎面来了一个家人，问：“先生找谁？”

刘凯：“理所当然。其二呢？”

刘凯正坐在厅堂吃茶。家人禀告后，刘凯起：“先生何来，敢问大名？”

刘凯：“不知束脩几何？”

钱思玉：“若能教得公，员外可着情赏赐；若教不得公，小生分文不收。”

他在县衙书房内正面对烛光纳闷，忽听到“咚咚”敲门之声，以为是亲兵送茶，说：“来。”哪知来的竟是一个陌生儒士！

钱思玉一拱手，：“戚将军过于看重小生了。”转而，倏忽不见。

钱思玉：“小生金陵钱思玉，书剑云游，昨日来至贵县，闻得员外延师教馆，故此前来一试。”

钱思玉：“员外溺公，众所周知，因此塾师不敢登门。公若行为越礼，小生罚，员外不能护短。这是其三。”

钱思玉觉得这孩倒也天真可，笑：“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上下，奇门阵法，岂能不知你是冲儿？”

刘凯：“竖玩劣，先生可曾闻否？”

次日雄晓唱，日三竿，钱思玉腰悬长剑，了城东门，约行半个时辰，来到刘家堡刘凯宅第。但见朱漆大门，翘飞檐，连舍数十间，不愧义乌大。

钱思玉：“且慢！小生还有未尽之言。”

钱思玉：“天地君亲师，师者，尊长也，是以拜师之礼不可苟且，员外须亲自主持公拜孔圣人，拜业师。这是其一。”

钱思玉：“这可是刘府么？小生拜见刘员外。”

钱思玉：“正是钱某。你是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