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他想起了什么事,弹指一光向亭人,说：“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了麻烦,就往里面输一缕灵觉,或许会有惊喜。”

亭人静默半晌才：“哦？”刁小四没有吭声,往嘴里了一酒。

直觉告诉他,前的刁小四今非昔比——事实上任何一个从虚无大荒来的家伙都很不好对付。

“哦,你拿手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地摊货吧？”

亭人将酒坛送到边,慢慢地抿了一,由衷赞：“的确是好酒。”

这时一名太监从暗走,躬：“陛下,太殿下和齐王殿下求见。

亭人的双眸遽然漾起一抹血芒,又迅速地黯淡隐退。

亭人默立须臾,将玉坠放怀贴收好,自言自语：“你才是那个最大的麻烦。”

隐若现语还休。

亭人闻言自失地一笑：“你还再怀疑我是骗？”

亭人不置可否,说：“你与他不同。”

刁小四叹了气：“有些事,不能一厢情愿胡思想啊。”

“王世充,他难不该死么？”亭人没有否认,反而呵呵低声笑了起来,隐隐有讥嘲之意：“怎么,莫非你想杀我为他报仇？”

亭人,说：“我有样好东西送给你。”

刁小四得意：“别看你是皇帝,这酒也未必喝过吧。”

刁小四视若无睹,凝视亭人威严肃然的脸庞：“我见过老妈了。”

亭人从衣袖里缓缓拿一只拇指大小的淡金宝瓶,上面的符纹熠熠生辉淌着烈的灵气,却更像是一层禁制。

待他再望向刁小四,夜幕早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刁小四停住脚步,叹了气：“那是你的,告诉我有用么？”

刁小四想了想,又：“还想和你聊天。”

唯如此,才令人到愈发的不可测。

刁小四笑了笑,从束龙腰带里掏两只小酒坛,随手抛一只丢给亭人：“原本想请你吃夜排挡馄饨的,可惜城里已经宵禁,所以只能请你喝酒了

奇怪的是,他丝毫察觉不刁小四上的气机,仿佛就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亭人也向刁小四举起了酒坛,算是回敬：“你来就为了请我喝喜酒？”

“想聊什么？”亭人的眸光在黑暗闪了闪,好似剑芒。

刁小四收起淡金宝瓶：“因为你知,我的好奇心一直很重。”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在我的印象里,你可绝对不是那多愁善风雪月的娘娘腔。”

他一气喝完剩下的酒,将酒坛信手抛小池里,下栏杆：“谢谢你的礼,我要回家睡觉啦。”

“可惜,她没和你一起回来。”亭人徐徐：“我原以来还能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亭人的有无声的火溅起,却只淡然地看向刁小四。

刁小四一字字：“是你,杀了王世充？”

刁小四也拍开封泥,向亭人举了举酒坛：“上回我成亲你不在,这算补请的喜酒。”

“多谢。”亭人接过小酒坛拍开封泥,闻了闻颔首：“这可是蓬莱仙酿？”

刁小四：“你岂止是骗,你不但骗还骗了全天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所以我是小蟊贼而你了皇帝。”

亭人合起双目简要回答：“我没想杀你娘亲。”

亭人皱了皱眉,挥手让太监退下。

“我信,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请你喝酒聊天。”

亭人于咳了声：“承蒙夸奖。”

亭人接住来的光,握在掌心凝目观瞧,是一只小小的耳坠,上书“天煞”

亭人将淡金宝瓶递给刁小四,说：“这是我据始皇之魄留存的记忆,从秦皇陵虚境找到的一样宝,总共有七颗,这是其之一。我尚未找到炼化它的方法,你不妨试上一试,但不要在这里打开。”

“其实你隐藏得好,但我可以应到你内的那缕魂魄,他不该在这里

“你故意接近娘亲,不惜以卑鄙手段博取她的信任,又和死老一块儿挖坑刨土,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心血。可惜人算不如如天算,大典和始皇之魄一样都没得到,白白替王世充了嫁衣。”

亭人目送刁小四走八角亭,忽然说：“小四,朕想长生不老,在人间一回真正的皇帝,这有错么？”

刁小四嘿笑：“我明白,你就是想拿我当小白鼠,跟当初的王世充一样,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