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不杀自己人,有的人还是专杀自己人呢──庄怀飞会放过铁手,可能是要拉拢收买,不见得就会放过自己。
就这样,一阵急,一阵惶感,一阵焦虑,忽然间,后胸枕骨下似轰的一声,火山爆发似的,爆出的却是白色的岩浆,突然,身子能动了。
这是迟来的意外惊喜了。
──迟来总好过不来!
他双肩一耸马上要施出他的“山影神功,玄梦大法”他不求恋战,只求活命,杀出去再求救。
不过他甫动,庄怀飞已倒跩而至,贴近他的身子。手在腿上一翻一掣,扣住了他腰眼两处大穴,他全身一麻,本待鼓余力反击,却又泄了气──就算庄怀飞松了手,他也无再战之力了。
庄怀飞这时就松了手,低声在他耳畔说:“大人,你还是不要硬拼的好。我不想你部属面前损你颜面。”
谢梦山的身体就遮挡在他面前,不仔细看,会以为谢梦山听了庄怀飞低声说话后,便不打了,而殊不知他还制住了他的穴道在先,而又散功在后。
他只好又咳嗽。
咳了之四五声后,他才说:“你用的是什么毒,怎么如此怪异?”
庄怀飞道:“冰火七重天。”
“冰火?”谢梦山不解“七重天?”
“对。”何尔蒙这次作解人“非凡研制出一种叫做‘冰火三重天’的药丸,服了之后,会暂时丧失作战能力。他后来给唐天海害死了,连药方也偷了过去,他改头换面一下,变成了药粉,易名为‘冰火五重天’,只要往坐卧行倚处一撒,一经粘上,与汗液同化,渗入肌骨,即先散了受害者的功力,若对方功力精深,聚运内力要抵抗的话,很容易便血崩而死。他加了两重天,便是表示自己要比非凡的‘三重天’更高明的意思。我今天便特意制造出‘冰火七重天’来,让他自食其果。”
谢梦山苦笑道:“我可没杀过何家的人,更没窃取过‘冰火’的配方──我也要吃这恶果?”
何尔蒙不动的时候像一只在泥潭里的鳄鱼──而且还是老鳄鱼,一动也不动,连泥泞都干涸了,它也成为一块泥巴了,也不动上一动──谁也不能想象刚才他出手的快狠辣,他五官里唯一有动作的是鼻子,不断的在吸着、嗅着,不管在说话的时候或不说话的时候,都一样:“刚才是你要我和唐监司一道撒‘乌啐啐’和‘冰火五重天’来加害头儿跟铁二爷的。我正好改撒‘啄啄碎’,那是破解‘冰火五重天’的解药,然后在你们以为我为你们下毒之际,在你们四张凳子上公然布下‘七重天’──你下令下毒,而今中毒,不是因果是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像猎犬在那儿猛嗅。
谢梦山听了,只有惨笑的份儿。
外头的风在狂吹。
狂哮。
也狂啸。
风像要立志把整个山吹过来刮过去。
三七重天
风与风在对流间发出厮杀般的狂吼。人与人之间呢?
唐天海、铁手、谢梦山,这三大高手,各以殊异的姿势,定在那儿,形容古怪。
唐天海嘶声道:“你这‘冰火’,却不是…原来的冰火…”
“当然了,我这是‘七重天’,比你的多了两重;最精妙的两重。”何尔蒙翻着一双老而怪、如同干木瘢痂结纹厚皮眼,斜瞅着唐天海,道:“你一旦着了道儿,便中毒了。开始不觉异样,待要动手运气,六几招后,才会发作。发作的时候。还会有欢快感觉,舒泰欲泄,一泄便真气尽失,任凭宰割了。不过,愈到后头,欢快愈少,散功时间也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