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问。
“我当然不是在说他,”狄飞惊道“我只是在奇怪,苏梦枕实在没有必要把他的急躁和沉不住气,表现出来,让我们知道的。”
雷损道:“他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狄飞惊道:“只怕是。”
“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不能等?”
“如是,也就是说,他能等;”狄飞惊道“至少,要比我们更能等,他才会故意表现不能等。”
“要是这样,”雷损沉吟道“我们以前的一切判断,都得要推翻了。他既然能在我们故意表现得谦退畏怯的时候,刻意盛气凌人,就是要让我们对他作出错误的估计。”“在战场上,错误的估计,往往就等于失败。”
“也就是说,他的病,不一定那么沉重。”
“可能并不严重。”
“他腿上所着的暗器,也没有发作开来。”
“看来是这样的,”狄飞惊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花无错的‘绿豆’,无药可解,就算及时剜去伤处,也难制止毒力蔓延。”
“所以‘一言为定’依然活着?”
“并非没有可能。”
“他故意要闯‘六分半堂’?”
“有可能。”
“他有必胜的把握?”
“至少他现在仍没有败。”
“我们也还没有败。”
“因为我们还未曾决战。”
“我们只合力把‘迷天七圣’解决掉。”
“但关七也还没有死。”
“关七已经是个废人,他断了一臂,身受重伤,又遭雷殛,纵然能活得下来,也不足畏。”
“可是那在关七背后支持他的力量,依然是个谜。”狄飞惊慎重地说“关七一臂被砍了下来,但那条‘天下万物,莫之能毁’的辟神钢链,也等于是被这一刀砍了下来,关七是拖着他的断手走的。”
“你的意思是说?”
“他本来有两只手,因被链子扣着,只有一半的用处,现在他只有一手,但完全恢复了功用。”狄飞惊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华“京城里,虽然已没有第二个关七,但只要仍有半个关七,那也很可观了。”
“何况还来了个白愁飞和王小石。”
“苏梦枕要是没有了白愁飞和王小石,他一定不会那么有信心,那么胸有成竹。”狄飞惊道“他幸运,此时此际,来了这两名强助。”
“他不一定幸运。”
“为什么?”这次轮到狄飞惊问。
“王小石和白愁飞,跟纯儿是朋友。”雷损道“男女间交朋友,很容易不只是朋友。”
这次狄飞惊沉默良久,然后才道:“我看得出来。”
“王小石和白愁飞既然是苏梦枕的朋友,”雷损捻须道“为何不能成为我的朋友?”
“可是他们之间已结为兄弟。”
“朋友、兄弟、爱情、亲情,有时候也会变质的,”雷损的眼里也充满着智慧“只是看是什么样的威逼和什么样的利诱。”
狄飞惊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