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满脸笑容

奇迹。

天下间还找不chu理由来解释的事，还可以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奇迹！

“an照dao理，这个人的病情，早该死了三四年了，可是到今天，他仍然活着，而且还可以支持‘金风细雨楼’浩繁的重责，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雷损默然沉思。

像他这样的人，今天的地位，当然懂得话不必多说，但每一句话说chu去都重逾千钧。通常，他反而多聆听别人说话，只有在多聆听的情况下，他的判断才能接近正确，说的话才会更加有力。

所以他很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说，苏公子本来可以等，不必急，因为局势的发展都对他有利，他不必急于解决我们两帮之间的纷争…可是，他却沉不住气，你认为可能是──”下面的话他便不说下去，因为下文应该由狄飞惊来接话。

“他不等，便一定有不便等的理由。”狄飞惊立即把话接下去，他一向都知dao自己的任务。在一个集团里，每个人都难免有自己的位分，有的人说话要直接些，有的人说话应该保留些，有的人在zuo“好人”有的人就不惜要当“坏人”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和在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正如不知自己位分的人一般，迟早会在集团的组织里淘汰chu去。狄飞惊的地位一向稳如泰山，他自知跟自己在行事分寸上的掌握大有关系。“也就是说，这跟我们以前所估计的局势不一样。”

“本来是：时间与局势，都对他有利。”雷损开了个话tou。

“现在是：局势对他有利，时间却很可能对我们有利。”狄飞惊dao。

“你指的是：他的shenti不行了？”雷损问得非常非常地小心、十分十分地谨慎。

狄飞惊目若电闪，迅疾地逡巡了一遍，才自牙feng里透chu一个字来：

“是。”

雷损立即满意。

他等待的就是这个答案。

这答案不只关系到个人的生死，甚至十几万人的成败，整座城的兴亡。

因为这个答案是狄飞惊嘴里说chu来的。

有时候，狄飞惊说的话，要比圣旨还有效。因为圣旨虽然绝对权威，但君主仍极可能昏昧，狄飞惊却肯定英明。

就算他要判断的对象是雷损，甚且是他自己，他都可以zuo到客观公平。

狄飞惊说完了这句话，用袖子轻轻抹去他额上的汗珠。

──他说这句话，似比跟人jiao手还要艰辛。

──其实一个人对人对事的判断力，每一下评价都是毕生经验，yan光之所聚，跟以全副功力与人相搏的费神耗力应是不分轩轾的。

雷损自屋ding上下来，外tou下着雨，他shen上却不沾半点shi痕。

狄飞惊这时反问了一句：“三天后之约，总堂主的意下如何？”

他很少问话。

对雷损，他知dao自己应该多答，不该多问。

除非他知dao他的问题是必须的。

其实在雷损的心目中，狄飞惊的问题往往就像他的答案一般有分量“既然时间对我们有利，我们何不尽量拖延时间？”

狄飞惊微微一叹。

雷损立即觉察到，所以他问：“你担心。”

狄飞惊点点tou。

雷损dao：“你担心什么？”

狄飞惊dao：“他既然要速战速决，就不会让我们有机会拖延，而且…”

雷损问：“而且什么？”

狄飞惊忽改用另一zhong语调问：“总堂主有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年轻人？”

雷损也忍不住长叹：“这个时候却chu来了两个这样的人，实在是始料未及。”

狄飞惊问：“总堂主知dao这两人是谁吗？”

雷损dao：“我等你告诉我。”

狄飞惊dao：“我只知dao他们来了京城不到半年，一个姓白，一个姓王，很有点shen手，我以为他们只要再熬两三个月，只要依然熬不chutou来，便会离开京城，没料到——”

“六分半堂”知dao有这两个人，但并没有把他们放在yan里。狄飞惊只约束手下，不要去sao扰这两个似乎“来历不明、shen怀绝技”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