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道人沉声叱道:“你们还不退回去?等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少女七嘴八舌地争辩着,显见平时跟玄月厮混得极熟,甚而还有动起手来。
其实这个玄月正是修罗门的巧手郑君武所改扮的,那真的玄月,正与金姥-齐留在丹房,接受大虚道长的审问。
本来太虚道人之命玄真和玄法去追李金贵,便是对两个真假玄月起了疑心,决定不管谁真谁假,一概在丹房,等到澄清身份之后再说。
岂知郑君武经验丰富,早就在与玄月抱在一起打滚时,已将玄月怀中所有的物事都掏了过来,纳进自己衣囊之中,并且将玄月七八个穴道封住。
他最厉害的一手,还是在玄月的脑后,用一种特殊的手法,重重的敲了一下。
这使得玄月在醒来之后,最少有三四天功夫,想不起自己是谁。
所以当太虚道长在审问玄月之时,玄月一直是瞪目以对,就算开口说话,也是胡说八道,直把太虚老道气得七窍生烟。
郑君武眼见时机成热,便进言太虚,只要将玄月的易容洗去,便可以查出他的真正身份。
这个建议当然被太虚道长所接受,于是郑君武就借着一盆水,一条巾帕,便当着丹房中的群雄,施出他那傲视天下的易容术,将真正的玄月,易容成另一个人…
太虚道人一气之下,当然对郑君武不再起疑心,事实上,昔天之下,除了昔年的千面公子之外,谁都无法当着这么多江湖阅历丰富的邪道高手之前,施出这种以假乱真,以真变假的手法。
当时,就算有人告诉他们真象,恐怕也不会相信,因为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情景,而忘了快速的手法,往往会欺骗眼睛所见的事实。
近代的魔术,便是利用快速的手法,配合着道具,来欺骗观众的眼睛,以达到使人相信的目的。
郑君武就以一条巾帕,完成了这种易真为假的“魔术”可说是心中得意之极,却留给丹房中每一个人无限的困惑。
敢情他将玄月易容成一张普通人的面孔,那种面孔在街上随便都可以看到一两个,就因为太平凡了,才使得每人都有熟悉之感觉。
熟悉尽管熟悉,仔细地一推想,一思忖,却又都不认识。
丹房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玄月就利用这个机会,提出了玄真和玄法去捉拿李金贵,尚未回来的事。
太虚老道正在伤脑筋之际,自然不再多考虑,便挥手命眼前的玄月去查看。
郑君式一出丹房不远,便见到两个小道,架着昏迷的玄真慌懂张张的过来,于是问清了位置,又将那两个小道放倒了,这才追到假山秘道,循路进入镜房,千钧一发中,将凌三救了下来。
此刻,当他见到那些少女,毫不畏羞驻的抱了过来,不由得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运功一震,拥在身上的两名少女振得跌翻数丈,然后抓出一把铁莲子,洒了出去,将那十二名少女一齐闭住了穴道。
那些铁莲子原是玄月的暗器,被郑君武取了来,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郑君武吁了口气,在凌三的脑门拍了下,叱道:“老二,你还不快点抱元守一,定下心来,难道你非要等到万魔噬你,才清楚过来不成?”
凌三啊了一声,只觉脑门一震,一股凉气自丹田涌起,顿时浇熄了胸中的欲火。
他张目一看,道:“是六叔吗?我…”
郑君武将手一放,骂道:“兔崽子,这点定力都没有,你还想继承修罗门的衣钵啊?”
凌三羞惭无比,嗫嗫道:“六叔…”
郑君武叱道:“还六叔呢!差点没把我这老骨头丢在里面…”
说着,他脱下下身上的道袍,丢给凌三,道:“老二,你还不快穿上衣服?呸!看你这丑样子…”
凌三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然赤裸,原先穿在身上的那袭叫化装,已被他撕成片片,洒落满地,可见他方才是何等的疯狂?
他若非面上易上了容,只怕那张面孔比熟柿子还要红,尽管如此,他依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赶紧披上那袭道袍。
郑君武道:“老二,你别说话,快运功定神,驻除杂念,否则这场色魔劫难,他日会对你产生极大的伤害。”
凌三深吸口气,盘膝坐下来。
郑君武右手按在凌三的背心,道:“时是无多,我且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