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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长生草(2/10)

只是一夜之间,整个店铺里已经空无一人。

见终于谈成了一笔生意,金老大登时笑逐颜开,连忙拉过纤绳,将油蓬船靠上埠里连声叮咛:“姑娘,小心些,慢慢上。”

白衣女从帘下望着那个人,不由微微蹙了眉来。看得那个人走来,她边的丫鬟已经张起来了,低声嘀咕:“小…这人好生熟!”

“怎么敢哪!”老儿忙不迭赔礼“不瞒诸位,我们都是政和那边的乡下人,世代茶为生,前日和老伴挑了一些新茶,赶了几百里路,特意来泉州想卖个稍好的价钱,结果不想年纪大日毒,我老伴刚到城外就发了急病,躺倒在官旁,差送了命。”

“有白茶?”王四嫂立刻来了神,探看了老夫妇带来的竹篮一“啧啧,这可都是上等的好茶!准备挑来卖给白姑娘的?多少银一两哪?——如果便宜的话,白姑娘不在我们也可以买一些呀!免得你们空走一趟赔钱。”

京杭大运河肇始于秋时期,完成于隋代,至宋时最终成为纵贯南北的通要,南启临安,北至燕京。南渡十年后,战祸渐渐平息,百姓休养生息,商贾贸易重新繁荣,临安人多达一百余万,漕运也可谓盛极一时。

十年后。宗绍兴十一年六月十五。

“你家主人?”金老大蹙起眉,顺着落日看过去。

“我们是专程来向白姑娘谢的,”老儿旁边的老妇人抹了抹汗,低声:“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好容易才到泉州府——她不在,这一篮茉莉大白毫和白茶可怎么办呢?”

那个年轻人抬起,打量着这一对老夫妇,又看了看不远镜。

运河渡每日里有上百艘官船私船,往来贯通了大江南北。

“什么事?”金老大探去。

王四嫂转过后屋,叫了几声,忽然间怔住了——镜的侧门半掩,竟然是没有关上,门里依稀可见地上掉落着一些杂

白衣女终于微微笑了一笑,启问:“那么,要多少船钱?”

话说到这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诸人回首,之间早摊上那个年轻人忽然长而起,脸苍白,手里的筷已经被生生地折断。

“小?”雪儿蹙眉,顺着看过去“怎么了?”

“我们自己带了吃,谁要吃你家那些腌臜东西!”那个丫鬟又啐了一“那小曲儿如果是你唱的,非得把我们的隔天饭都呕来不可。”

他虽是人,但这话却说得讨巧,那个丫鬟听了顿时转怒为喜,啐了一:“你见过神仙么?说得倒是好听!”

大清早的,怎么开着门,里面又没有一个人影?难了贼了么?王四嫂心里一个咯噔,走过去试探地推了推门。吱呀一声,侧门应声而开——整个房间四空空的,本来满室的草早已无影无踪,清晨的光线毫无遮挡的从窗,把这个雪也似的房间照得内外通透。

临安城北的余杭门外,运河上舟船往来如梭,一片闹景象。

“小人没那福气见,不过料想和两位姑娘也不差多少。”金老大笑嘻嘻

“看不来嘛,这个白姑娘平日冷冰冰的对人理不理,居然还是个!”王四嫂啧啧了一声,想了想,:“你们等一下,只怕她还没起,我去后院帮着叫一声看。”

“哦。”白衣女轻轻应了一声,却不置可否。

已经十年了,世事沧桑变幻,然而前的这个人竟完全没有老去,依然如同当年在泉州看到时那样,剑眉星目,就如二十刚的少年人。然而等得他走近,白螺却暗自了一气——十年不见,这个人应该在修上又有了更长足的步,可是为什么此刻走过来却步履沉重,反而落在了那个小童之后?而且,他的神也失去了以前的锐利,显得有些污浊。那污浊,令她一见之下隐隐警惕。

她的睛一直看着运河的面,忽然间神一停,仿佛在人群里看到了什么一般,微微惊讶的神

他看了一关着门的铺:“若不是这位白姑娘…”

这条船不算太大,里面收拾得也净,用一布帘分隔成前后两分,前面是可容七八人的客舱,后面却隔了一个小小的休憩间来,里面被褥一应俱全。

“泉州?”雪儿霍然明白过来“那个?!”

那个人缓步走过来,不时低声咳嗽,手里提着一个木箱,看起来似乎颇为沉重。金老大一看来的是个士,心里啐了一晦气,里便不客气的拒绝:“两位,

雪儿嘀咕了一声:“小,权且坐一坐吧!”

“五两银。”金老大生看了看女手里沉甸甸的包裹,心知是一位有钱的主儿,便大着胆了个比平日一倍的价格“包吃包住,还有小曲儿听,包两位满意。”

然而那个活泼的丫鬟也不等船家搭起舢板,足尖只是在岸边一,便轻了船上——她轻如燕,上来时油蓬船居然连摇都没有摇一下,走舱里靠窗座下,将手里的包袱放在了案上,四顾看了看。

“是啊。”老汉满脸激“若不是白姑娘涉采了一把白萍,我老伴肯定就这样没了——不瞒你们说,当时官人来人往,是没第二个过来看上一!”

“好嘞!”船家一边解开缆绳,一边问“过两天就是观音成日了。姑娘是去天台的国清寺上香么?或者是去桐柏拜三清?”

金老大看着对方的脸,也不明白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连忙再补充:“您看,我家的是油蓬船,如今是盛夏,也可免除日毒晒——两位姑娘朵一般的样貌,,真是神仙样的人,又怎能去坐那连蓬都没有的破船?”

“噢,噢。”王四嫂明白过来,连连“原来是来报恩的。”

“不是的不是的,”老妇人连忙将茶叶收起,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茶不是卖的。”

“还不错吧?”金老大笑“这可是不久前为一个迁官的老爷家眷特意设的,正好得起给两位姑娘住一宿。”

“船家…等一下!”忽然间一个声音在码上喊“等一下!等一下喂!”

“都不是,”白衣女笑了笑“只是去山里看望一位朋友。”

落日溶金,光华璀璨。在那样灿烂的金光里,可以看到一个挑的人影走过来,那是个二十开外的年轻男,披着家穿的羽衣,束发玉冠下面容俊,眉飞鬓,衣袂在斜下翻飞,宛如神仙中人。

“去天台山?”船老大一听是一单远门的大生意,登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堆起了一脸笑容“不是嘘,这码上也就我金老大最熟悉这条路,再无别家肯撑船去那么远的地方——不信姑娘你问问。”

“这位客官,可是要坐船么?”一个船家看到有人来到渡,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如今已经是薄暮时分了,他这三天还没开张过,此刻只盼收能拉到一个些的生意,也好填了这些天的亏空。

“到底去不去啊?”那个丫鬟却不耐烦起来,跺脚“我们有急事要去天台山,你如果不愿接这趟生意,我们就另外找别家去了!”

当先女还没有开,后面的丫鬟便抢先:“船家,我们要包这条船。”

然而抬一看,却是一怔:来到码上的居然是两个女。当先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白衣,角有一滴盈盈的坠泪痣。另一位年纪略小,丫鬟装束,伶俐活泼,手里捧着一个包袱,跟在主人后面。

已经是下午,夕映照在河面上,璀璨如血。的光影里,依稀只见一个穿着袍的人远奔来,脚步轻盈如飞,却是一个扎着双角的童。那个十五六岁的童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叫大嚷:“少等,少等!我家主人要搭船!”

丫鬟:“就我们两个!怎么,不女人生意啊?”

“这…”船老大不由吃惊的表情来:如今是南宋初年,民间甚重礼法,一般好人家女平日里都足不,这般抛面地孤远门的,难是…一念及此,他不由重新打量了对方几:那个女的容貌甚是清雅秀丽,气质华,竟又不似那些沦落烟的风尘女。见多识广的船家一时间也猜不对方的份,有些发呆。

那个白衣女踩着踏板盈盈走上船,弯腰舱,倒也不像个挑剔的人,在窗捡了一个位置坐下后,:“那就开船吧,我们有些赶时间。”

“嘿,嘿!姑娘不知了吧?我——”金老大还待,白衣女却只是笑了笑,对一边的丫鬟低声:“雪儿,别饶了,上船吧。”

那一对老夫妇忙不迭的谢。

“嗯。”白衣女,看着对方走过来“泉州故人。”

“喂…喂!”烧饼朗怒斥,却见对方扔下了一块碎银,转瞬离去。

“包船?”船家倒是一怔,有些犹豫地打量着来人:“就姑娘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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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卖的?”王四嫂有些不乐意了“莫非卖茶还看主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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