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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长生草(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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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长生草

黎明的光从薄薄的窗纸中透入,映照着房间里葱茏的hua木。

帘幕低垂,白底印染着淡青se莲hua的帷帐里louchu一截苍白纤细的手腕,静静地搁在床沿,有血珠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从指尖一滴滴落地,在木地板上发chu单调的响声。

暗杀者静默地站在这个叫zuohua镜的小铺子里,抬起手揭开被一剑dong穿的帷帐,看着里面死去的女子——那个叫zuo白螺的女店主无声无息地靠在榻边,似乎是在睡梦里安然离去,脸se苍白得如同透明,只有眉心有微微的一点红,cha着一支小小的剑。

剑极小,长不过一尺,直透颅脑。

只看得一yan,暗杀者从xiong臆里默不作声地吐chu了一口气:跟踪了多日,这个妖邪总算也是被诛灭了。他轻轻呼哨了一声,那把剑仿佛活了一样,应声从女子眉心反tiao而起,化作一dao光华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暗杀者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chutou的年纪,长眉斜飞入鬓,yan神冷冽锋锐,穿着一shen飘逸的青兰se长袍,tou上dai了一ding羽冠,却是一副dao家打扮。

只是和普通dao人不同,他手上握着剑。

他查看了一下榻上被自己杀死的女子,松开手,白se的帷帐掉落下来,覆盖了榻上女子苍白的脸,很快便有血se悄无声息地浸染开来,沁得那连绵的白莲纹样仿佛是从血池里绽放chu来——然而,等年轻dao士回shen在架子上脸盆的清水里洗干净小剑上的血,回shen撩起帐子再看上一yan时,床上果然已经空了。

那个女子无影无踪,只有只有一支hua搁在枕上——huaban犹自鲜nen,沾染着lou水,但断jing2上赫然有一个极shen的创口,从创口里汩汩liuchu殷红的血来。

那是一朵白se的莲hua。

年轻dao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寄居在永宁巷的hua镜女主人,是一个hua妖。

从外貌看来,她的姿态气度有如碧落仙女,毫无妖魅气息。如果不是几个月前无意看到她在月夜凌波从河面掠过,足不沾水地采摘白萍,shen形飘忽如风,他也不敢确定这个mei丽女子会是个“非人”

年轻dao人从怀中掏chu一张符,弹在那一支liu血的莲hua上,念了一声“疾”那朵hua上忽然腾起了青se的火焰!那朵hua在dao家真火里焚烧,忽地发chu了细细的哭泣一样的声音,剧烈地扭曲着,转瞬成为一簇白烟。

“第二百三十七个。”年轻dao士从怀里掏chu一本古旧的册子,在上面细细记下一行字“千年hua妖。追踪九十九日,诛于泉州。”

符灰xi收了妖血,渐渐冷却,化为一堆淡红se的灰烬。

在等待符咒燃尽的短短片刻里,那个年轻dao人看了一yan房间里到chu1摆放着的hua木,一盆一盆错落有致,长势极好,显然是得到了主人jing1心的照料。他握着剑逡巡了一圈,没有发现丝毫的妖气,显然这房间里zhong的都不过是普通的hua草而已。他甚至去后院和中ting看了一下,嗅了嗅泥土的味dao,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没有血腥,没有死尸,甚至,没有一丝的邪气。

“奇怪。”年轻dao人摇了摇tou,心里忽然有隐约不安的gan觉。

自从那日shen夜偶然发现她的异常后,他留在泉州观察了这间叫zuohua镜的铺子足足三个月。这个独居的女子以卖hua为生,shen居简chu,基本不和周围邻居jiao往。只有每当满月的时候,房间里会发chu某些异常的声响,似乎是痛苦的低yin,伴随着淡淡的血腥。

他以为那是她在密室里zuo了隐秘的恶行,几次设法,终于在这一天满月的时候得了手。然而,奇怪的是当他搜索这间小铺子时,里里外外却没有任何不对的迹象。这里非常干净清shuang,宛如任何世上普通女子的闺房。

这…他内心忽然有一阵隐隐的不安掠过。

然而,此刻窗hu纸上已经透chu了淡淡的光,可以听到雄ji报晓,远chu1车ma辚辚而过的声音。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如果不离开,只怕会被人看破了行藏。

在第一线日光透入这座小hua铺之前,年轻dao人将小剑托在掌心,念了一句咒术——那把长不过一尺的小剑忽然变大,从他掌心跃起,悬浮在室内,光华四she1。年轻dao人看了一yan榻上的那一堆灰烬,zuo了个手势,一步跃上飞剑,tou也不回地穿窗掠去。

一dao闪电没入黑夜,再无声息。

hua镜的铺子里安静得惊人,只有架子上的白鹦鹉一直用黑豆似的yan睛看着这一幕,自始至终没有发chu一声啼叫。直到那个暗杀者消失在远chu1,鹦鹉才扑簌簌飞落,在半空里咕哝了一声:“小姐,可以chu来了——他走啦!”

后堂吱呀一声响,有一扇看不见的门悄然打开了。

一阵幽然的风席卷而来,随着风从中ting里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一shen白衣,yan角盈盈点着一颗坠泪痣——那,分明是片刻前被杀死在床上的hua镜的主人白螺!

“终于走了么?”她叹了口气,脸上有些病容,扶着桌子坐下。白鹦鹉飞落地面,化成了一个垂髫少女,连忙上来扶住“小姐还好吧?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你shenti定然不舒服——偏偏这个家伙居然这个时候来找茬儿!”

“他跟踪了我那么久,定然也知dao此刻我的法力会衰弱一些,才挑选这个时间下手。”白螺笑了笑,走到了榻前看着那一堆灰烬,轻轻伸chu手指点了一点。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cao2纵着,那一张烧成灰的符忽然恢复了原样!

“原来是青城来的?”她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由笑了“难怪有点真本事。”

“青城?”雪儿蹙眉“是蜀山的剑侠么?”

“只怕是修仙兼修剑的dao家人吧?不知dao是正一dao还是全真教的。”白螺叹了口气“年纪尚轻,修为却不浅,手里拿的那把剑可大有来历,只怕是纯素dao长飞升后留下的白虹——难dao他是紫霄gong的传人?”

“他那点修为,难dao还能斗过小姐你?”雪儿不以为然“不自量力,居然还把我们当作hua妖,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雪儿,”白螺将那张符扔掉,淡淡:“我们已经被逐chu了三山碧落,谪下凡尘——既然仙界里没有我们的名字,那么说我们是hua妖其实倒也不为过。”

“…”雪儿说不chu话来,有些不服气。

半晌,嘀咕了一声:“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啊!”“这人行事是有点莽撞…不过,也可以说是嫉恶如仇吧。”白螺微微苦笑“我看他的面相,倒有一gu清刚之气,是以除魔卫dao为己任的dao家年轻俊杰,假以时日,定然不是池中之wu。他既然有误会,那我就不妨让他一步——反正把我当作‘hua妖’给除了后,他也自然就会走了。没有必要ying生生拼一场吧?”

“亏得小姐你好脾气,”雪儿愤愤不平“换了是我,非让他吃点苦tou不可。”

“到此为止。”白螺却只是淡淡“这个地方也住不得了——雪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ma上离开泉州。”

“啊?”白鹦鹉有些恋恋不舍:“这么快就走啊…接着去哪里呢?”

白螺想了想,dao:“临安。”



天亮的时候,永宁巷已经热闹起来了,左右的店铺都开了们,只有hua镜的店面还是关着。周围的邻居平时也甚少看到这个叫白螺的女店主chu来,因此并不觉得异常。

只有卖针线的王四嫂觉得奇怪,拿着一角碎银子四chu1问人:“你们谁有见到白姑娘么?”

“没有啊。”在巷口吃早饭的人们纷纷摇tou。

“忒奇怪,”王四嫂看了一yan关门的hua镜“今儿我一开门,就看到这个针线盒和一些缎布放在廊下,还有这一角碎银子——这白姑娘昨儿刚来借了一卷白丝线,说好了过几天算钱的,怎么一大清早就还了?”

邻居们都摇着tou,说不chu所以然来。

刚说到这里,却听hua镜那边传来一阵声音,引得众人纷纷回tou。只见一对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廊下敲门,满tou白发苍苍,衣衫浆洗得发白,看这一shen打扮,显然是山区里过来的穷苦人家。

“白姑娘在么?”敲了半日,不见里面有人开门应答,只能失望地转shen走下台阶。看到巷口聚集在一起吃早点的左邻右舍,老夫妻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低走过来,zuo了一个揖:“叨扰了…诸位可知dao白姑娘今儿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dao不知dao!”烧饼郎正忙得不可开jiao,两手沾满了油,满脸不耐烦“这个人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又不爱搭理别人,谁知dao她去chu1!”

“唉,唉。”老儿叹了口气“那么说来,今日是见不到恩公了。”

摊子上有客人正在吃一碗素面,听到这里忽然微微一震,抬起tou来向这边看了一yan——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剑眉星目,yan神极亮,如同一泓秋水一般,用玉冠束发,羽衣长剑,却是一个dao士。

二十多年前,徽宗皇帝尊崇dao教。政和、宣和间,神霄教得势,皇帝chong幸的dao士如王老志、林灵素等chu入gong禁,号“金门羽客”气焰赫然,甚至连皇太子都要对其忌惮三分。而南渡之后,随着两帝被掳北去,dao教势力也大为衰微,不过民间dao教弟子一时尚多,因此大家并不以看到dao士混在人群中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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