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子脚下,徐不凡依然保留着他出道之初的老规矩先插血旗,再贴血帖,然后才登堂入室,下手惩凶,作风丝毫未改,绝不偷工减料。
接连六条命案,轰动了整个北京城,刑部总捕头马致远,锦衣卫指挥使廖九雄,职责所在,几乎动员了手下所有可以出动的人,展开全面围捕,却始终找不到血轿,自然也没有逮住徐不凡主仆。
血轿昼伏夜出,没有人知道它停放何处。
徐不凡主仆行踪如谜,没有人知道他们落脚何地。
北京城内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夜幕一降,街上便行人绝迹。
有那与徐、黄二家血案,沾上一点边的人,更是整日骇惧,度日如年。
夜,深了,街上找不到一个行人,却见一顶血红色的轿子,顶着逆风,快如奔马一般,驰骋在大街上。
不久,血轿来至一栋宏伟的府第前,地叟毛奇走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通!
接连擂门三响。
门开了,探出半个头来,喊了一声:“血轿!”
又缩回去,毛奇用力一撞,已跨进去,道:“我家主人专程拜访,怎么不懂得待客之道。”
守门的是个半百老头,道:“可是我家老爷邀来的!”
“我们主人是来践约的。”
“践什么约?”
“践血旗、血帖之约。”
“好吧,容老汉进去通禀。”
“不必了,我们自己会进去。”
血轿已抬上石阶,闯进府门。
霍然,庭院内冒出来一名家将,四名护院,那家将沉脸喝道:“站住,尚书府可不是你们乱闯的地方。”
天叟丁威道:“我家主人要找兵部尚书何景泉,这里没有错吧?”
“这里正是何景书的府第。”
“没有错就好,让路!”
丁威向前硬闯,护院横身相搁,那家将怒声说道:“你家主人是谁?”
“徐不凡!”
“来本府何事?”
“见了那个姓何的老匹夫就知道了!”
几名护院,岂是二老八骏的对手,三拳二脚就打歪了,血轿长驱直入。
尚书府内的家将、护院还真不少,这时已聚集了数十名之众,却始终阻挡不住血轿的前进之势,冲破重重围堵,直闯内堂。
有那腿快之人,早已通报进去,何尚书在六名护卫的簇拥下从内室冲出来,一照面就大声吼叫:“大胆,老夫乃朝中重臣,岂容尔等如此张狂,给我抓起来。”
家将、护院或多或少都已经吃了二老八骏的亏,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人敢轻率出手,何尚书身边的六名护卫不知轻重,一齐朝血轿扑过去。
“滚!”
“滚!”
二老四骏,一人一招,一人-个,立将六名护卫打得东倒西歪退下去。
徐不凡步下血轿,望着面前朝服朝冠,穿戴整齐的何景泉说道:“你大概就是兵部尚书何景泉了?”
何尚书笼着一脸寒霜,大半辈子的高官厚禄,更养成一种优越的威仪,怒声说道:“放肆,老夫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徐不凡冷哼一声,道:“一个时辰前,我派人送来的血旗、血帖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