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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是,逢时过节,多给他烧几支香,奠几杯酒就是。”
金紫凤拭泪道:“凤儿会做的…”
黄逸公沉吟了一下,道:“这七个人,显然是与‘内面’有关,咳咳,不提也罢!”
“内面”者,当然主持以前的“金汤堡”最得宠的金紫凤生母,黄氏淫妇是也。
钱易之道:“自从七人由百珍园调回后,黄氏就常常借故‘整’郭老头。还好郭老头一个人能够把一座百果园弄得头头是道,黄氏每次派丫头去要这要那,都供应无缺,真难为他了!”
黄逸公一递眼色,道:“且等志中回来后再说吧!维正怎样?你不是说他快回来了!”
一旁的金紫风,因钱易之提到乃母,她就想到乃母不齿于人的往事,好不羞窘,她当然以有这样的母亲引为奇耻大辱。
可是,母女天性,黄氏到底是她的生身之母,她心中说多难受就多难受,正尴尬得无地自容之时,想抽身又走不开之际,一听到黄逸公提到辛维正,忙道:“维正师哥,他怎样?”
钱易之也自知失言,为了七十株儒的事,一再揭过去疮疤;如不说,又词不达意。黄逸公既已表示明白了,忙转口道:“几乎忘了维正老弟,我却为七个矮子伤脑筋呢…”
黄逸公道:“这也是老弟惟一专长,负责尽心之处,微风起于萍末,大祸伏于无形,能处处小心,才无错误!我也是最近才彻悟此理。”
钱易之窘然道:“如非逸老提起,我也会再‘痴’下去,十几年啦!真是处事不易!”
金紫凤道:“好了,那七个矮子,再坏,也不过是矮子肚内疙瘩多罢了,作不了什么怪的,我只问维正师哥…”
钱易之忙道:“我说,我说!”
接着,他把派去暗中保护辛维正上官衙的堡丁不断报来的经过有条理地叙述着…
口口口
在岳阳府的公堂上。
岳阳知府端坐如仪,当衙役把“杀官重犯”辛维正解到时,如此大案,例必清场,不容百姓听讯。
可是,也许因为辛维正来自“金汤堡”与一般人不同,也可能是官方认为杀害朝廷命官乃“叛逆”大案,有意立威,大开公堂,只命衙役划地为界,摆出了“肃静”的铁牌,保持了公堂的一定范围,在界限之外,准百姓听讯。
因此,公堂外廊,人头拥挤,有水泄不通、人满为患之势。
却无人敢越铁牌界限一步。
那个年头,官大如天,官威之下,老百姓只有俯首听命,惟惟诺诺的份儿,根本不敢稍有反抗或异议。
大约因为“金汤堡”在岳阳人的心目中,充满了崇敬与神秘感觉;金鹏举在世时,又是地方巨富大户,善人土绅,身份特殊;现在,辛维正来自金汤堡,犯了“杀官”大案在百姓心目中,真是“造反”了,轻则杀头,重则诛连九族的事,那还得了,都想看看这个“杀官”重犯的面目。
难得知府大老爷如此恩典,准许百姓旁听侦讯,当然迅即哄动全城,当作天大的热闹了。
岳阳在当时为江南大州府之一,三湘重镇,知府衙门也是气象万千,公堂大逾亩许,外廊也占地很大,却是人挤入,连转身也难。
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于咳嗽,更说不到喧哗了。
知府升座后,循例由当值师爷吩咐下去,两排衙役,喊过“堂威”法杖拄地,一片肃杀气氛。
当案孔目一声:“人犯带到!”
带上刑具的辛维正被押上公案石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