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快说!”
说时,一手伸向桌面,颇有将桌面上那只银元宝取回走路之意。
老鸨一慌,连忙赔笑道:“大概快了,夫人知道的,我们那个吴瘤子,一向很能办事,听他一个回音,就能决定了。”
说曹操,曹操到!老鸨语音未了,吴瘤子已打门外走入,上前深打一躬,低声密禀道:
“一位朱公子,两位黎公子…”
蒙面女子一怔,讶然插口道:“朱公子?”
吴瘤子恭应道:“是的,夫人。”
老鸨转过脸来道:“夫人认识此人?”
蒙面女子问道:“他叫朱什么?”
吴瘤子低声道:“不知道,夫人。来这里玩乐的客人,我们一向都很少请教他们的台甫!”
蒙面女子点头道:“好的,你说下去吧!”
她心想,偶尔同姓罢了,堂堂一代金星武士,又是十绝传人的他,经我席娇娇那样迁就挑逗,都难激发其邪思,如今以带疾之身,且有那几个老鬼伴随着,又怎会跑到这种下作地方来?
吴瘤子接下去说道:“这三位公子,依小的看来,似乎都是第一次涉足冶游。”
蒙面女子问道:“何以见得?”
吴瘤子答道:“那位朱公子,据凤凰说,进门时手足无措,脸发红,语结巴,如今换至房间内,仍然衣不沾身…”
淫妇心想:这样说,又很像,宁非怪事?淫妇忆及汉中那一段寸纱不留,几乎短兵相接的情景,不由得心头突突,一股欲火,潜然旺升。
当下勉强抑制着又问道:“那两位黎公子呢?”
吴瘤子回答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据说,只是那位黎二公子,看来稍微老练些,不过,说是这样说,事实上,仍是木钟一口…”
淫妇亦有不解道:“此语何谓?”
吴瘤子低声道:“两人都付过‘香资’,却不动手,你说瘟不瘟?”
淫妇点点头,心想:是的,刚来这种地方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情形都差不多,不必去瞎猜疑了。
老鸨引颈低声问道:“夫人意下如何?”
淫妇沉吟了一下,抬头又问道:“三人品貌怎样?”
吴瘤子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知道…夫人的看法如何了…依小的看来,三人之品貌,各见其长,均为百不一见的美男子!”
淫妇不悦道:“不嫌笼统了一些?”
吴瘤子又想了一下道:“假如一定要加以比较的话…这个…论气质和肌肤,似以两位黎公子较为清秀和白皙,论身材与五官,则以那位朱公子较为健壮与英发…总而言之,均为百不一见…咳咳这个…还望夫人定夺。”
淫妇手掌一托道:“那个姓朱的,拿去给他服下。渗在酒里,茶里,或菜里,均无不可。服后,药力发作时,会有片刻昏迷;那时便可叫伺候他的女人退出,速来后院,通知妾身。谨慎一点,去吧!”
吴瘤子接过淫妇手上那只药瓶,低声道:“处理这种事,小的向称拿手,夫人放心就是。”
前院,西厢一号房中,中年文士负手窗下,本意是想察看北边堂屋中的动静,偶尔回过头来,却忽然瞥及院里一个姑娘,正自斜对面东厢五号房中匆匆奔出,神色仓皇,脚步踉跄,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当下回头招手道:“昭君,你过来一下!”
昭君娇声娇气地道:“什么事?僧爷。”
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向窗前走来。
中年文士手一指道:“那妞儿叫什么名字?喊她过来!”
昭君啊了一声道:“金宝?”
接着扬声喊道:“怎么啦,金宝?僧爷叫你先到这边来一下,快!”
金宝匆匆奔来屋中,气吁吁地道:“不好了…”
昭君皱眉道:“别这样大惊小怪的,金宝,有僧大爷在此,不管出了什么大事,你慢慢说来就是。”
金宝喘了一阵,说道:“两位公子,一直都是好好的,有说有笑,不知怎么一来,忽然咕咚一声,双双栽倒,那样子好不怕人!”
中年文士问道:“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呼吸低弱,就像中暑一般是不是?”
金宝抢着回答道:“是啊,可是…”
言下之意,是想说:“现在才是春未夏初天气,人又是好端端地坐在室内,怎会中暑的呢?”
中年文士心头雪亮,他知道刚才那一壶茶,一定被几个捞毛在匆忙中掉了包,他原意是想弄倒那个朱姓小子,不料移花接木之结果,却叫另外两个小子遭了殃!
当下暗骂一声该死,抬头又问道:“两人姓什么?”
金宝答道:“姓黎。”
中年文士道:“多大年纪?”
金宝答道:“似乎都不超过二十岁。”
中年文士微微一怔,又道:“两人长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