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牙一笑,耸着肩道:
“反正都是你的,杀不杀悉听尊便。”
钱来发步履蹒跚的走到楚雪凤身边,楚雪凤刚在卢毓秀扶持下摇摇晃晃的站起,白衣上斑斑血迹,脸庞也一样的惨白晦涩,只在这须臾前后,她已像是委靡了好多…
钱刚的身体蜷曲在五尺之外,一张面孔倒有大半埋进了雪堆里,楚雪凤的缅刀前端没入在铁刚的胸膛中,露在体侧的那段刀刃便扭绞着有若-条懒蛇,锋面的寒芒隐隐泛功,却有-股奇异的、灭绝的意味。
摇摇头,钱来发低声道:
“方才那-撞,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现在怕已躺下了…”
楚雪凤似乎想笑一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她唇角勾动着,有些虚脱的道:
“你我之间…何分…彼此?大佬,我,我也算还了你-…报。”
顾不得品味楚雪凤话中的含意,钱来发端详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看样子,你伤得不轻,感觉到哪里不舒坦?”
楚雪凤沙沙的道: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舒坦…头晕、恶心、眼发黑,骨架子都像被拆散了,如今只想好好睡上-觉…”
扶着楚雪凤的卢毓秀接口道:
“八成是楚姑娘和姓铁的那一撞震荡了头部,大爷,得叫楚姑娘赶紧歇着才好。”
钱来发转身提高了声调:
“屠无观、曲还生和焦二顺两个伤势如何?”
屠无观清了清嗓门,道:
“曲还生左边肋骨断了三根,好像还受了点内伤,焦二顺背颈窝叫铁钩子撕裂了一大块,手腕也有瘀肿现象,不过,都死不了。”
那边,鲁元标正在深深呼吸,不等钱来发问及,已嘿嘿笑道:
“回大爷,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被姓杨的反震了一记,到眼下还他娘眼花耳鸣,血气未平,再就两手虎口崩裂了,却不关紧…”
楚雪凤忽然呻吟似的道:
“大佬,你的背后全是血,把衣裳都浸透了一一”
钱来发笑道:
“皮肉之伤,敷两贴药就好。”
相距不远的严逸山目定定的注视着钱来发的肩胛部位,表情十分凝重的道:
“钱兄,恐怕你说得太轻松了!”
钱来发皱着眉道:
“这话怎么说?总不过是挨了-剑,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却不曾触及要害…”
严逸山,走到钱来发身侧,用手掀开染血的肩衣,仔细察看了伤处,慢吞吞的道:
“钱兄,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肩胛下的剑伤四周肌肤肿胀泛黑,而且流出来的血色晦暗带紫,我怀疑姓铁的那把剑上另右花巧!”
在严逸山检视钱来发伤口的同时,楚雪凤和卢毓秀也在一边看得清楚,楚雪凤此刻的脸庞越显得苍白,她几近抽噎的道:
“严逸山说得不错,大佬,-般的剑伤不该是这个样子——”
严逸山又道:
“但凡淬毒的利器,伤及人体之后反应必然异常,不是觉得麻痹木钝,就会觉得特别疼痛,钱兄,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舐舐嘴唇,钱来发道:
“痛得要命。”
严逸山颔首:
“而且血也流得较多,依我看,你有可能是中了剑毒!”
卢毓秀轻声道:
“大爷,铁刚不是号称‘毒血剑’么?他的剑锋上更透着赤光,十有八九不是好路数,大爷得赶紧求医诊治才是!”钱来发十分镇定的道:
“医这不知名堂的剑毒,一般郎中恐怕不行,要找就得找个专治毒蛊的行家,在我印象里,还没有这样的对象。”
楚雪凤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