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二十来岁,我是他的小兄弟,决不至于怪你。”虎女嗔道:“都是你闹的,不然怎会得罪三兄?远客新来还没多时便被我们得罪,就是三兄不和我一般见识,也丢人呢。”蒲芦接口笑道:“侯老三就是这样猴脾气,一向无事生风,惟恐天下不乱。四妹好人,一见即知。他是老大哥,如和未过门的弟妹闹花巧,那成什么人呢!”公超笑道:
“他两叔侄都是那么猴头猴脑,由他去罢。东方已有明意,我们有酒量的每人再吃两杯,各自安眠些时,养好精神,便照方才所说分头行事吧。”
荆氏双侠同说:“公明大哥三军主帅,必须坐镇,指挥全局,不可轻离根本之地。
不如将人重新分配,由我弟兄带上几个本村能手去往中部一带守望接应如何?”公超笑说:“方才原因人少,惟恐来敌太强,万一三弟他们应付不到,被他冲过,才由我和公明带上点人轮流接应。难得蒲老大哥夫妇和二位老弟不期而至,再妙没有。虽然地理不熟,好在本村也有好些能手同去,只请二位老弟作主便了。”公明随令公亮、公遐、虎女、林蓉夫妻四人埋伏两山交界树林之中防守;荆氏兄弟和秦氏兄弟带了十来个本村壮士防守中部;公超师徒和蒲氏夫妇随时分班接应。石野儿因受萧五姑师徒救命之恩,又恐泄漏机密,被人认出,先还不愿露面,因和伊萌越谈越投机,再听敌人那样淫凶骄狂,不由激怒,人本好动,伊萌再一激将,便改了主意,也要跟去。公明始而不许,后来一想也就答应,只嘱咐二人小心,不可贪功轻敌,深入重地。分配停当,随意吃了两杯酒,天已亮透,客房已早命人布置,公明发令各自安歇。陪了四位远客去往客房,安置之后也同归卧。各处守望的人本有一定班次。
已家庄群贼虽因往探东南两山的五个贼徒又是一去不返,又失去几大捆纱灯,心中惊疑愤怒。一则刘贼生日,所有好帮手都是花、刘二贼引来,格外看重,老早便准备大举庆贺,就便欢宴来宾。内中几个老贼看出兆头不佳,再三劝说:“敌人虚实未知。我们虽人多势盛,戒备周密,去的人无一生还,昨夜又被人偷去许多花灯,在未探得敌人虚实以前最好以逸待劳,不可轻举妄动。”巴贼也觉强敌可虑,当日又有几个辗转勾结来的凶人得信赶到,须要接待,本就无心他顾。萧五姑一看天已过午,昨夜奉命探敌的五个得力门人杳无音信,情知不妙。自己病未痊愈,不宜出手,只得强忍怒火,把巴贼喊去,再三叮嘱不可妄动。巴贼对女贼婆最是恭敬,越生戒心。新来几个极恶穷凶听说主人吃亏,虽极忿怒,欲往一试,经过已、刘二贼力劝,过了十七再打主意,又听说有两个异派中能手要来,均想大乐一日夜,索性等人到齐,探明敌情,女贼婆病好起床再打一举成功主意,于是安静了一天。
香粟村这面没有丝毫动静。诸侠傍午起身,各人吃饱,奉命出动的人早准备好了应用之物,分别上路。公亮、虎女、公遐、林蓉埋伏在前,分骑两虎往两山交界驰去,虎行如飞,到时天才早初。公亮见天气尚早,正好暗向西山土人传令,为恐敌人警觉,先将两虎藏好,掩往土人村中一看,已是十室九空,只剩一些老弱妇女尚在苦力耕种。问知巴贼昨日发下严令,稍微年轻力壮一点的土人全数暂移西山境内深谷之中,井还选去好些壮丁入庄服役,但又不给吃的。入庄服役的土人还可得点残汤剩饭,避往深谷的两千多土人均要自备饮食。旁有恶奴分班监督,代巴贼开辟谷中道路和所设埋伏,打磨石块,不时鞭打辱骂,所受苦痛一言难尽。四人闻言大怒,互一商计,一面暗告上人家属,令借送粮为由,暗中通知,到时内应,里外夹攻。一面分出一人带了两虎赶回安乐洞,命当地土人将先准备的粮食暂时停送,日夜赶制各种大小锅饼蒸馍之类干粮,外用菜叶草汁染成青黑色,以防恶奴看破,由两虎轮流运送,藏入山洞之中,分别接济那些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