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同声吼啸，将连摇，意似怪不会来此。公亮又将被擒时情景详细说了一遍。二人一面向虎盘问，一面互相谈论，均觉怪虽极凶猛，也并不是怕虎惊退，看那神气双方一定相识。虎女又向母虎追问，虎终直不善欺骗，又无法说自己心意，知赖不过，相继吼啸。虎女想起从小和虎一起，并未见到这样怪，人、虎更难得离开，不知双方怎会相识，见状越发惊奇，料知内有原因。又问怪所居甚远，中隔密林，无法通过，但它决不害人，暂时只得放开一旁。

后来双方越谈越投机，公亮因见主人是个奇女，生长山之中，这样两只威猛雄壮的猛虎竟肯被其驯养指挥，左近有此怪不会不知，又看不与怪相识，那么厉害的东西被虎吼了几声便自退去。双方相对，并无敌意。那东西如铁，神力惊人，自己内外功均到上乘境地，耳目法那样灵巧，刚一警觉，飞纵去，便被擒住，丝毫不能转动。常听人言山之中无奇不有，这厉害的东西听都不曾听过，以为十九主人所养，至少也知兽名和它的来历，否则不会被虎吼退，如此听话。二次谈起，虎女业已看公亮少年英雄，正直无欺，加上平日耳闻，知其决不会说假话。重又想起前事，再向小虎询问，小虎仍是摇低吼，不肯承认。虎女先当那虎虽是异类，也和虎妈一样亲如骨，最是忠心，不会欺骗，心疑公亮被擒在前，等虎赶去，怪望见虎来已被吓退。但想公亮本领甚，如何被一小猴擒住，又有那大气力；将人擒住并未加害，忽然松手退逃，好些不近情理，正在奇怪。

外面走动。如其相遇，虎也决不放过，不会看他擒人，任其走去。真要看不敌，定必怒吼，求援告警，要自己和虎妈追去，不会这样安静，更不会摇说是未见，又正劝客饮，就此忽略过去。

公亮聪明，看虎女对那怪实未见过。小凤又说当地因有二虎，主人这类本领，方圆三十里内除却森林无人去过，所有野兽早都逃避。来此多日，从未见到一野兽踪迹。便那先来一两年的人，牲畜家禽随便放在田野里，夜来听其自便，也从未受什侵害。来时明被怪擒住，并非梦，那虎既通人言，又曾与之对面，低声急吼，如何不肯认账？其中必有原因。照那东西的凶猛，决非人力所敌，虎女虽然不怕，住在当地的土人难免不受侵害。一面力言怪擒人时虎正走来，对面低声吼了一阵，怪方始松手，纵往林内。看那意思双方必定相识。他不知虎语，照侠女所说虎似未见，断无此事。这东西实在厉害，既然以前不知林中有此怪，还望小心才好。一面又学虎女的样向虎质问。那虎本来坐在旁，好似无法抵赖，羞恼成怒，竟朝公亮怒吼发威。虎女看那虎果是想要隐瞒，刚发怒喝止，不令再吼。母虎先吼了一声，将虎止住，再朝虎女低吼了几声。虎女笑：“你们是因怪厉害，恐我知前往犯险么？这样厉害的东西，我们不去，早晚它也会来。何况还有好些土人在此耕，如受它害就来不及了。”

虎女重和公亮另说别事。时候一久，觉着对方所说十九新奇，连师父也未谈过，越听越听，相也更投机。时光易过，不觉月落参横，东方己有曙，土人起早，公亮早知当地住有三四十人家，为了石多土少，不在一。凡是有庄稼的地方左近都住得有人，因有石树遮住，昨夜来路好些均未看。这时临远望，所有人家田亩均在脚下。天还未亮，便听声四起，跟着晓迷蒙中，到都有一缕缕的炊烟飘曳林抄坡崖之间。许多上人拿了农，一个个神饱满，各去田里耕作。虽不似香粟村中那样整齐，比起在恶霸暴力之下农时，苦乐相形已有天渊之别。方向虎女称赞，半红日已由东方天边升地面。田里的人仰望崖上来了生人，当是新遇救的亲友同伴，纷纷奔将过来，想要探询。小凤知其误会，忙到崖朝下呼：“这是我爹娄三爷，不是西山来的亲友。”那些土人原有几个认得公亮，并还受过好，闻言大喜，又听小凤说新由西山绕来，均想打听故乡亲友消息和仇敌近日恶行，互相招呼，连那未来的人也都赶过，七嘴八张，纷纷朝上探询。公亮人最和气，虽觉土人有许多话问得好笑，所说那些亲友有的连名姓都不知，如何知他的近况；但一想到人情都恋故乡，同病相怜，何况多年土著，非亲即友，本虽得安居乐业，许多亲友尚在火之中，自然不免关切，急于探询。正在耐心回答，猛觉后一异香袭来，耳听笑：“娄三爷真耐心。我平日和他们常在一起事，最是有趣；如与多谈，便有许多话听去心烦。新近想起，这都是他们不会读书认字的原故，正打算照我恩师教我之法转教他们。你看糟糟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