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又道:“老朽原也是存著一种好奇之心,所以才要老位随老朽附于车底之下,误打误撞的竟然进入这所失迷达百年之久的‘不归别庄’,果然此庄名符其实,但老朽死不足惜,倒是平白的断送了两位有用之材!”言下不胜唏嘘,似是确定必死的样子!
三寸剑欧阳青听神剑北童说完之后,迭忙问道:“师兄,我们为今之计,应该如何?”
白猿秀士徐玉麟道:“既然这辆‘死亡之车’与‘不归别庄’,关系著一宗武林巨案,此次被我们无意中遇到,正好查探个究竟,为百年前失踪同道,弄个真像大白,况且这‘不归别庄’
,不一定能够将咱们困住,童老哥何必如此气馁和自责呢?即使不幸咱们葬身此地,也是命中注定,大丈夫生有时,死有处,何惧之有!”一种豪迈之气,溢于言表。
神剑北童被徐玉麟一篇豪壮言词,说得登时精神为之一振,随道:“老弟,果然是一代英才,不愧为上清真人老前辈之衣钵弟子,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被我们遇上,也可以说是“机缘”;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将这座神秘之庄,查探一番吧!…”
他略微停顿,又道:“不过老朽有一言奉告:倘若我们碰上什么无能抗拒的强敌时,两位只管拼命设法逃走,如有一人生出此地,我们其余两人的牺牲,也就不算白费啦!只是不知道那辆鬼车,此际已至何处?”
徐玉麟答道:“这个不难,只要寻到灵猿拂狒,便知‘死亡之车’的下落。”
三才剑欧阳青微一沉忖,接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且慢——”神剑北童道:“那辆‘死亡之车’,既然向这边行来,别处似无去路,只有这荷塘中的浮桥,可以通过,我们且到塘里假山上去瞧瞧吧!”
他话声甫落,但见白影一闪,徐玉麟已自跃落水面,足点荷叶,施展开登萍渡水经功,向塘心假山电射而去。
神剑北童、欧阳青两人,则绕到浮桥之上,疾然赶去。
原来徐玉麟目力异于常人,在神剑北童说话时,已自望见池心中央那座凉亭上,忽的白影微晃,情知必系跟踪“死亡之车”的灵猿狒狒,是以,毫不犹豫的掠去。
刹那间,他一马当先飞上凉亭之顶,但是却未发现狒狒的踪影,不由微微一怔!
徐玉麟回首瞥见神剑北童与欧阳青已来到亭下,紧接著一式“飞鸟投林”后出凉亭上射至假山的一块巨岩之旁,双足甫著实地,突觉衣袂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心中微凛,疾翻右掌,正待抽出,却见白猿狒拂,趴在岩石之下浑身鲜血,以已受伤不轻!
他迭忙蹲下身去,检视白猿受伤部位,只见一支织细的钉形的白骨,正刺进了它的肚皮,外面露出尚有才许。
这时白猿已气息微微,然而两只金睛,却直钉著徐玉麟,似是欲死之前的无限依恋!
一阵悲痛,徐玉麟热泪竟自夺眶而出,几乎使他忘记了一切!
倏的,若有所悟,连忙由怀内掏出了玉瓶,用齿拔去堵塞,倒了一颗“万应灵丹”纳入狒狒口中,正待伸手拔去它腹中之白骨钉,猛然被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掌扯住。
徐玉麟回头看时,见神剑北童以指抿嘴,会意乃是示意他勿做声音。
神剑北童反身指示欧阳青向四周戒备之后,忙从身边取出一只鹿皮手套,套在了手掌上,将狒狒肚皮上之白骨钉猛然拔出,月光之下,但见那三寸长的钉头上,呈现著黑紫之色,原是经剧毒喂过之物!
徐玉麟星目中对神剑北童射出了感激的光芒,心下对其江湖经验之丰富,暗自钦佩不置!
他又倒了颗灵丹,用手捏碎,敷在白猿伤口之处,药到,鲜血立止。
“万应灵丹”乃系上清真人以千年灵芝配制而成,有起死回生妙用,为武林中人视之为续命珍宝,神效非凡!
狒狒经过灵药及时救治之后,金睛已自合上,呼吸亦由微弱而渐转强,玉麟见它已无生命危险,心甚宽慰,乃将其放置于岩石之下,令其调息。
要知白猿拂狒,乃系千年异兽,其功力火候,绝非一个普通江湖高手所能匹敌,如今竟然身受重伤,可见出手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徐玉麟此刻已深切体会到,当前情况之严重,而神剑北童所言,绝非过甚其词。
强敌固然至今未见,但由狒狒受伤来看,他们的行动,似乎已被人暗中监视,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徐玉麟忖思及此,心中也不由一阵悚然。
神剑北童将那支喂毒骨钉,顺手抛往荷塘水中,复以传音入密之术,吩咐欧阳青留此看守白猿,便和徐玉麟全神戒备之下,向假山四周查看开来。
这座假山占地约二三十丈之范围,高有四丈,草木不生,表面上是由人工按置得块块岩石,杂乱无章,而为装饰,假山的本体,像是一整块巨大青石所构成。
他们两人很快的便看查了一周,然后又到假山岭上审视数处,却是毫无发现。
徐玉麟虽然艺高人胆大,豪气干云,此刻,对这“不归别庄”也不禁甚感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