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重叠,不计其数!
门前密林,更是树木掩映,月光之下,极目难尽其边际!
在这样广大的一座密林中,坐落著如此的一所巨大宅第,再加上门扁对联,而停下一辆“死亡之车”更显得神秘难测!
一轮玉盘,冉冉升上中天,露冷风寒,已是子夜时刻了!
蓦然——
“呀”的一声,这“不归别庄”的两扇朱漆大门,终于无人自开。
稍停“死亡之车”上的绿衣小婢,手中长鞭一摇,啸声划破了空寂的夜空,四匹长程健马,把首一昂,迳向“不归别庄”的大门缓缓走进。
蹄声得得,车轮轧轧,华车刚进,两房朱红大门,复又自动的砰然合拢。
于是——
一缕馥郁浓香,被隔于大门之外,在凛冷的夜空中飘散著…
华车底下,三条如姻似雾的轻捷人影,一掠而出,毫无声息的落于庄内一丛耐冬树下,倏的隐没。
华车顶上那个纤细的白点,却是一直隐伏未动。
华车沿著一条石板铺威的甫道,向深院中儒动…
猛可间,似乎像是一声哨音响起,黑沉蒙-的庄院,照耀得一片通明;原来是挑出了千百只孔明灯。
细乐悠扬中,一队紫衣小婢,似翩翩蝴蝶般,蜂拥到“死亡之车”的周围…
在细乐悠扬中,一队紫衣小婢,大约不下十二三人,蜂拥到“死亡之车”的周围,如众星拱般簇护著。
然而那辆神秘的“死亡之车”并未停下,御车小婢也不则声,似乎对那些拥来小婢,视若无睹,只将手中长鞭轻轻一扬,轿车依然在甫道上辘辘前行。
转过四座厅房“死亡之车”已进入一座广大的复院;复院中央是一占地约亩许大小的荷塘。
初冬时分,自是荷花早已凋谢,只是在那一泓澄澈的水面之上,残浮著一支支莲蓬,以及一团团枯干如扇的荷叶,微风吹过,婆娑作响。
荷塘的中心,远远便可以看见有一座不算小的假山,山旁依水处,建立一座的丽的凉亭。山水亭台,的是颇饶逸趣!
由院中通过荷塘而至假山,搭成一条很宽的浮桥,足可供车辆通过。
此刻,那辆华美堂皇的“死亡之车”由四匹健马拖曳著,已然走过了浮桥,正向假山前进,护拥著的十三名紫衣小婢,则留步于荷塘之岸,停立目送…
华车终于安稳的行过浮桥,岸边的紫衣小婢倏的四散而去“死亡之车”亦在同时间,靠近那座假山,忽然隐没不见!
但是,荷塘的中央,却发出一声呼噜震响历久不绝…
“不归别庄”虽然占地极为辽润,可是这声巨震,几乎使整座别庄为之摇动!
以故,树影摇见,残枝纷落,那照耀著庄院一片通明的千百只孔明灯,也在晃动中倏然熄去。
于是“不归别庄”复陷于一片黑暗,虽然另在中天,但因树木掩遮,月光难透,是以阴森森的透著死一般的沉寂,以及令人发毛的恐怖!
就在那千百只孔明灯熄去后的不久,暗影幢幢下,由一丛耐冬树中,蓦的跃出三条人影。
这三条人影,当先是一位白色儒衫的俊美少年,其后,便是一位不满三尺道童,另一位则是以黑纱垂面,青色劲装的武生。
三人背后一律斜插著柄猩红色的长穗飘飘的宝剑,纵掠间,身经如无,武功造诣,均臻上乘。
此跟随“死亡之车”潜入“不归别庄”的三人,是谁?勿须在下于此多叙,各位自然分晓。
且说这三位进入“不归别庄”的不速之客,藉荫浓的树影掩蔽之下,微一停顿,见四周无任何动静,随各一提真气,飘然纵上树称,几个飞跃纵掠,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在那复院中的荷塘堤边。
三人当即掩人一株虬松之下,稳住身形,四周略一打量之后,那身高不够三尺的道童,随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另外两人道:“两位务讲小心,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此地之厉害,非比寻常!
以老朽判断,他们迄今虽然毫无举动,但是我们的行藏,极难瞒此中之人…”
倘说至此,略微一顿,又道:“不过我们既入虎穴,就必须探查一番,看看那些曾经震骇江湖,十九遇之必死的‘死亡之车’,究竟处于何处?说不定此车的出现,与我们有极大关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