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于千里之外呢?”
一鸣犹疑了,茫然莫知所措!
所谓:“人心危危,道心微微”世间好坏难分,伪善奸诈者,不知凡几!
如一鸣纯洁善良之辈,又怎样叫他不目迷五色,彷徨于善恶难分的边缘呢!
他迟疑一刻,豪气千云地冷哼一声道:“哼,邪魔外道,何足畏哉!”
他连头亦不地,就昂然直入右边城下。
一鸣刚进入城门一二步,倏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足步声,一鸣反身一瞥,原来是癫丐气喘吁吁奔至。
一鸣刚叫得一声:“前辈…”癫丐立即示意噤声,拉着一鸣闪声出城外,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城门紧闭,癫丐衣角被城门压住,险些就被关在城内。
癫丐一扬手,劈掌撕去衣角,拉着一鸣就向西边城门跑出,果然城外阳光普照,一堆堆形似骷髅的石堆,已经遗留在他们的身后。
癫丐尤频频呼叫:“好险!好险!”
一鸣并未亲眼看到险从何来,所以他并未感到如何吃惊,不禁问道:“前辈!险从何来?”
癫丐拉着一鸣坐下,叹口气道:“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混元阵变化无穷,如果你不是心地光明正大,你已经早巳丧生其中了!”
原来这“混元阵”是按遁甲易数,分为“休生伤杜死惊开”八门,刚才一鸣所经历的,不过是“杜景”两门,当他要进入“死”门时,却被癫丐及时赶到,令其噤声,才争取了瞬间一刻,逃出“死”门。
如果一鸣要进入“死”门,不要说一鸣不过是一武林高手,就是大罗神仙,亦得碎骨扬灰,永历魔劫。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凡是阵势,都是按照人的心理品性,而发生各种变化,幸而一鸣纯正,兼以“大空神功”是佛家是魔障的克星,但是因为逃不出与莉娘之间的“情孽”所以几次险些危及生命。
但是,癫丐如果能早些赶到,一鸣即可不至胡乱闪入阵中,而莉娘亦不至于危在旦夕,因为一鸣在阵中已经耽误了一昼夜。
当一鸣飞身进入第一道“闲人免进”的石碑后不久,癫丐亦随后进入,虽然前后相差不过瞬间,但因愁云惨雾,弄得两人各奔前程,迷失了方向。
在癫丐进入第二道“进入者死”的石碑后,一看混元阵早巳发动,知道一鸣已陷身其中。
癫丐小心翼翼进入阵中,寻找一鸣,几次呼叫,一鸣都听见了,但是因为阵势的变化,一鸣心里的幻变无常,所以一鸣无法分辨出是癫丐的呼叫。
最后,在死亡边缘才把一鸣拉了回来。
在癫丐讲述阵势和寻找经过时,一鸣将癫丐给的药,涂擦在胸前各处,然后一边运功调息,恢复精力。
癫丐讲完,一鸣即急急问道:“前辈!如何拯救莉娘?”
莉娘究竟在何处?生死未卜。一鸣这一问,等于问道于盲人,癫丐怔然不知所答!
癫丐想了一阵,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之计,只有穷究到底,继续前进。”
一鸣一听,正合心意,倏然跃身而起,一声“走”身形早已腾空而起,一个转折人似飞燕,疾掠而前。
癫丐整整斗笠,抓紧背上的铁锅草席肩带,抖袍而起,就像一个大黑鹰似的,飞掠在一鸣身后。
飞约数里,临一悬崖,深不可测,只见云海重重,飞鸟在足下翱翔,前进已无去路。
二人相视一看,侧首右望,赫然而惊。只见右边有一隧道,洞门雄伟,高约五六丈,洞上依石刻有三个血红大字:“修罗道”
二人又回首左望,不禁同时惊噫出声!
左边亦然,洞上亦有三个惊人大字:“万魔渊”
二个相视愕然“混元阵”已经惊险迭出,如今只从这“名”和“势”就令人觉得更加险恶。较这混元阵必然更加凶险,二人亦不禁骇然莫名!
究竟此处是否骷髅帮老巢?如果是,骷髅帮除红衣帮主和黄衣帮主出现之后,令人感到神秘难测外,以前并无特殊惊人人物,为何此处布置得如此独具匠心,令人望而生畏?
二人正惊疑间,只闻悬崖下一阵风雷之声,云海汹涌,狼涛翻滚,对面千丈崖上豁然开朗,又出现十六个红色大字:
“前进是死,后退身亡,碎骨分尸,万劫不复!”
二人大惊,不禁同时回看来路,原来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片血海,血红的海水上,浮尸累累,臭气薰天,已成了死路一条。
前是血海,后是悬崖,右是“修罗道”和“万魔渊”二人正好站立在死亡的孤岛上?四顾无路!
现在惟一的去路,不是去“修罗道”就是闯“万魔渊”反正都不是好路,一鸣知道用不着选择,乃道:“前辈!就由我一人来闯吧,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免得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一鸣说这话时,豪气干云,但说过以后,不禁热泪纵横地跪在当地,望空三拜九叩后,咽声道:“一鸣有负母亲养育之恩,从此不能承欢膝下,这实在是身临绝地,事非得已!”
一鸣说至此,又转泪眼望着癫丐道:“前辈!但愿在一鸣死后,你能告诉丽娘,不要为我报仇,但愿为我奉养老母,余愿足矣!”
当然,一鸣知道自己不能得生,丽娘又焉报得了仇?
癫丐老泪盈盈地望着一鸣,不知从何说起,亦无法安慰和鼓励一鸣,只默默相对,更显得这情景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