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住一个三角眼、鹰钩鼻的男子,翁文合一见大讶:“是唐大少。”
“不错,他是唐文华,人称唐大少,翁庄主家的事他最清楚。”
银花一见唐文化,忽然皱皱眉,满面怒容,手指朝他指指点点,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故意陷害我儿子!”
翁锦珠杏眼圆睁,大嚷:“是他!不错!是他!”
唐文化脸一僵,随即冷笑:“这事与我什么相干?我不过来赶一场热闹罢了!”他瞪住骆明、崔蓉,满脸凶蛮道:“你二人凭着一点身手,敢多管闲事,小心死得很难看!”
双手一甩,大步朝外行去。
“等等!”崔蓉厉声道:“话未说完,你想溜走?”
唐文化冷笑:“翁家死人,与我姓唐的何干?”
翁锦珠突冲前,怒气冲冲道:“为何与你无干?是你嫁祸我哥哥!”
唐文化蓦然一抓她衣领,正欲将她狠狠甩出,胳臂已被骆明一把拿住。
“不要怕!”崔蓉道:“锦珠,当着你八叔祖,一干宗亲,你说说看看,他怎么陷害你哥哥?”
翁锦珠忿忿盯住唐文化,说:“一个月前,我娘要我送新衣到唐府,正巧遇到唐大少,他对我胡言乱语调戏,是我机警,逃开了。隔天他找陈大婶一起来家里提亲,说要纳我做小妾,被娘和哥哥回绝,哥哥告诉陈大婶,说我们家虽穷,也不能给人家作小,后来唐大少三番两次上门,与哥哥争吵,唐大少很生气,说再不答应,他要让哥哥死得很难看,等哥哥一死,我再也逃不出他手掌心!”
众人为之动容,翁文合瞪住唐文化,问:“唐大少说过这话?”
“说过。”唐文化慢悠悠答:“也不过一时气话。”
“不是气话。”翁锦珠说:“后来二堂伯家出了事,大伙儿把哥哥抓到翁家祠堂拘禁,数日前我与李玉霞探监,他们不许探,我与玉霞回家路上,唐大少带着家丁迎面而来,对我说:‘你知道我唐大少的厉害了吧?回去好好想一想,想通了来找我,你哥哥有罪无罪,全凭我…’”
唐文化突然爆出一串大笑,瞪住翁锦珠,说:“翁姑娘倒真会编故事啊!貌美如花的姑娘家,我唐大少要几个就是几个,哪会稀罕你这小家碧玉?说家世没家世!说相貌嘛,又不是天仙美女!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声未完,蓦然一人冲来,骆明、崔蓉一闪,这人照着唐文化后背一拍,唐文化啊了一声,返身招架,二人四掌相持不下,唐文化飞起一腿,对方一个急旋,躲开,人已在唐文化后方,那人旋即进击,啪啪两下,分别打中唐文化左右肩胛,那人动作奇快,右掌刚拍过唐文化肩胛,顺势抓他手臂,紧接一声裂帛,唐文化衣衫已被扯破,露出肩膀,那人冷冷道:“我是仅庄主家管事,当夜土匪进门,我外出未归,等我赶到,看到领头的正要逃走,我是鹰爪功传人,他这肩上,五爪清晰,赖得掉吗?”
唐文化脸色数变,惊惶交集,突然眼露凶光,大喝:“兄弟们,先烧死翁栋梁,再烧了翁家祠堂!”
人群中冲出二、三十人,见翁家人即出手殴打,一时场面大乱。有人冲向油桶,猛力一推,桶翻油倾,顿时满地油腻。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火光熊熊烧起,直扑翁栋梁。
翁武急冲向前,匕首一亮,割开绳过,料不到油火相加,其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可叹翁栋梁身上绳索捆太密实了,翁武来不及松绑,烈火已席卷而来!
翁武欲哭无泪,双手不听使唤抖起来,很快,他发觉自己不但救不了儿子,还自身难保。不知何时,他的衣衫也被油溅湿,此刻已着火了,他明白若想自保,只要冲出地面打滚,自能灭火,只是,亲生儿子命在旦夕,他岂能只顾自己,不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