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间,忽隐隐听到鞭炮劈啪作响,白云飞长长松了一口气:“好了,郭姑娘,这会儿你爱去就去,在下不拦你!”
郭雪儿一愕:“你为何不拦我?”
“郭姑娘没听到鞭炮声吗?仇良已经伏法,广平府百姓鸣炮庆贺!”
果然远远近近鞭炮此起彼落,郭雪儿咬牙切齿,愤怒已极,骂道:“姓白的,你两次误我大事,郭雪儿不能手刃仇人,不与你干休!”
“白某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郭姑娘见谅。”说罢跃上前去,一勒马缰,马便急急窜前,但只是瞬间,忽觉背后被人一搭,白云飞一怔,瞬即恍然,问:“郭姑娘?”
郭雪儿道:“正是。”
“白某已陪过罪,郭姑娘还不放我干休吗?”
郭雪儿正要答话,突听一长串鞭炮在眼前劈啪炸开,烟雾弥漫中马儿受惊,前腿悬空而起。
郭雪儿和白云飞双双弹飞出去。
两人连翻带滚,刚刚落地立稳,便听得一串粗声大笑。
两人凝神一看,前面有一戴笠人。虽看不清面貌,但身材长得甚是魁伟粗壮。
白云飞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大盗仇良已经伏法,我一时高兴,一路燃放鞭炮庆贺!”又是一串大笑。
“你…”白云飞心里有气,却强制压抑道:“你是否从刑场回来?”
那人道:“正是!”“刑场可好?”
那人偏头沉吟道:“不好。仇良虽已伏法,但此刻刑场大乱,知府大人正派人到处找白总捕头。”
“此话当真?”
“怎么不真?”
白云飞一拱手,说声:“谢了!”便跃上马,窜奔向前。郭雪儿本待向前追去,忽被戴笠人拦住:“姑娘且慢。”
“你刚刚说刑场大乱,为何大乱?”
“刑场无事,只是你二人若联手,老子杀人怕要费点劲,故而将他引开。这位白云飞,老子改日再取他性命。”
郭雪儿一怔:“你是谁?”
“不必问老子是谁,你可是郭雪儿?”
“正是。”
“既是郭雪儿,纳命吧!”拔出虎头刀便砍。郭雪儿拔剑出鞘,戴笠人的虎头刀如一阵狂风,极尽凶狠砍过来,郭雪儿的剑招亦不在对方之下,或击、或刺、或挑、或劈、或揉、或绕,招招凌厉,招招致命。
那戴笠人冷笑:“真看不出你倒是厉害!”
郭雪儿冷笑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无可奉告!”
此刻郭雪儿已攻势转急,戴笠人见她进招甚是猛烈。一个窜步跃上树去,郭雪儿紧紧跟上,戴笠人在一棵棵树上窜来窜去,郭雪儿不离不弃紧紧黏住。
突然鞭炮四处扭跳飞舞,浓烟四处奔窜,那戴笠人乘机溜了。
隔日深夜,凤仙阁忽然传出两声惨叫。里面的人闻声赶到,发觉一男一女倒卧血泊中,两人都赤身裸体。女的是凤仙阁的小艳红,男的是小艳红的恩客布商陈百铭。
在凤仙阁附近,更夫刘登财正巡更守夜,倏地胡同里窜出一条人影,刘登财不防,被撞倒在地。那条人影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刘登财抚着剧痛的膝盖站起来,月光下脸上青筋暴现,他怒冲冲,气愤愤反击:“你这人不讲理。撞了人骂人。”抬头一看,对方戴着大笠。
“骂人又怎么样?快闪开,不然老子砍了你!”戴笠人说。
“谁要砍人,没有王法吗?”二人循声望去,那边黑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面貌不清,唯一可辨的是身材壮硕。
戴笠人忽然发出一串冷笑:“敢管老子的闲事,不想活了!”
“在下专管目无法纪的人!”
“你是谁?”
“在下白云飞。”
戴笠人忽然纵声大笑,白云飞纳闷道:“你笑什么?”
“老子正想找你算帐,没想到你小子倒找上门来了。”
白云飞讶异道:“你的声音好熟,你是谁?”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说:“我知道了,昨日你在通往刑场的路上,为什么要骗我刑场出了大乱?”
“老子懒得告诉你。白云飞,纳命来!”
“在下与你有深仇大恨?”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