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诊。”
曹朴肃然道:“手掌受伤失血,身体已经虚得不能行动,这还说是小伤?”
霍宇寰不擅说谎,心里一着急,越发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曹朴又道:“霍爷,你究竟有什么难言的隐衷?何不爽快直说出来,须知讳疾忌医,最为不智,不仅误人,也误了自己。”
霍宇寰无奈,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瞒老人家说,那受伤的人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在客栈里…、——”
曹朴接口道:“那么,他一定是你的仇人?如今你正是追赶他?你伪称配药,只是想打听他的行踪,对不对?”
霍宇寰愕然一怔,道:“原来老人家早已知道了?”
曹朴哈哈大笑,道:“做大夫的人,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若连这点察颜观色的能耐都没有,如何替人治病呢?”
霍宇寰连忙拱手谢罪。道:“在下愚鲁,以致自作聪明,贻笑大方,惭愧!惭愧!”
曹朴笑道:“其实,你身佩兵刃,却自称你是皮货商人,老朽已经猜到你的来意了,只因见你面带正气,不像是诙诈之徒,才故意逼你说出实话,霍爷不失英雄本色,总算未使老朽失望。”
霍宇寰苦笑道:“既然老人家明察秋毫,在下就从实奉告吧,那受伤的人”
曹朴突然摆了摆手,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老朽来!”
掀起屋角门帘,里面则是一间雅致的小厅,壁上挂着名家字画,绕室陈列着书橱,布置虽还豪华,却颇不俗气。
霍宇寰没念多少书,对书籍和字画倒不十分注意,但他二进门,就被墙上悬挂着的一件显眼的东西所引。心里不禁暗暗一惊。
那是一柄形状奇古的长剑,鞘柄上锈迹斑斑,仿佛刚从泥土中挖掘出来,毫无出奇之处,然而在行家眼中,一见就知道必是一柄上古神兵。
霍宇寰诧讶地问道:“老人家,你也精通武艺么?”
曹朴微微一笑,道:“我若说不会,那是欺人之谈,若说精通,又不免过甚,老实告诉你吧,先祖当年,也是武林中人,这柄宝剑,乃是传家之物。”
霍宇寰说道:“在下冒昧,不知能否赐借一观吗?”
曹朴道:“当然可以。”说罢,从墙下摘下宝剑,递给了霍宇定。
剑入手,份量竟十分沉重;霍宇复缓缓拔剑出鞘,但见那剑身寒光隐隐,宛如明镜,照耀得全室一片青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锋刃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霍宇寰连赞了两声“好剑!”目光落在剑情上,突然发现柄上搂着“青虹”两个字。
他身躯一震,脸上顿时变色,脱口道:“敢问老人家令祖,可是当年峨眉奇侠,‘医隐’曹昆曹老前辈?”
曹朴微诧道:“你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霍宇寰道:“此剑名叫‘青虹’”乃后汉丞相曹孟德之物,当年曹某有宝剑两口,一名‘倚天’,一名‘青虹’,当阳长报坡一战。‘青虹剑’被赵云所夺。仗以杀出重围,救出后主阿斗,赵云死后,阿斗即将此剑赐与北地王刘湛,直至蜀国覆亡,刘湛尽节,便是用这柄剑先杀妻子,然后自刎,是以剑上留下了缺口…”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曹朴忍不住颔首笑道:“看来我也是骗不过你了,不错,这就是那柄青虹宝剑,自晋代以后,此剑便落在峨眉,辗转传到先祖手中,原是曹家故物,终于仍旧物归原主…霍爷对这些武林掌故,历历如数家珍,想必也是江湖名门弟子了?”
霍宇筹欠身道:“不敢,在下霍宇寰,只是绿林中一介草莽而已。”
曹朴道:“莫非就是名满天下的‘纸刀’霍大侠?”
霍宇韩道:“狼得虚名,何足挂齿1”
曹朴欣然道:“这才真是贵客莅临,难得!难得!老朽托天痴长几岁,称你一声老弟,你不介意吧?”
霍宇寰笑道:“老前辈太客气了,只怕霍某高攀不上。”
曹朴道:“高攀也好,俯就也罢,说句老实话,在这莽莽江湖中,老朽对你老弟是倾慕已久,今天既然叫我们遇上了,闲话慢说,先得痛痛快快的喝上几盅。”
此老显然也是位借中人,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立即吩咐备酒。
两人对坐举杯,连干了几杯,大有相见恨晚之概。
酒过三巡,霍宇寰才把追踪凶徒的经过,从头实说了一遍。
曹朴听完,沉吟道:“依你的推断,那厮若真的逃来同仁县,必会求药治疗手伤,徐非他没有在此地停留,径自绕路而过了。”
霍宇韩说道:“我想是不会的,咱们由西倾山一路紧追下来,沿途没有城镇,那厮已经一天一夜未曾休息,既然逃到了这里,焉有不喘息疗伤的道理?”
曹朴道:“可是,城中药铺,只有庆徐堂货色最全,他若想买到上等药材,决不会去别家,由此可见他们并未进城。”
霍宇寰道:“请问老前辈,城外有没有隐蔽藏身的地方?”
曹朴想了想,道:、“县城附近一带,地势开阔,林木稀疏,别无可供藏匿之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