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目了然了,只见那些水手,清一色大红水衣水靠,正前前后后忙碌奔走,有的在收绞锚链,有的在整理帆索…正舱主桅之上,冉冉升起一面三角形的小红旗…
黄石生忽然轻呼道:“不好,船在启旋了!”
骆伯伧霍地长身而起,精目连闪,一叠催喝船家道:“加力摇快些,赶上它,不能让它走!”
两名壮汉立即加快了动作,小舟破狼前冲,颠波起伏也同时加剧。
这时,小舟距离那红色海船尚在百丈以上,江面波涛汹涌,驶舟不仅困难,向-且十分危险,那两名壮汉已使出浑身气力,无奈船小狼大,速度仍如蜗牛慢步,难如人意。
骆伯伧却不管这些,双目暴睁,独臂连挥,兀自厉声喝令加速。
飞蛇宗海东突然低叫道:“大哥快看,那大船傍边还有一条小船,已经解缆向咱们驶过来了。”
骆伯伧一番独臂“呛”地撒出了金背砍出刀,冷哼道:“很好!迎上去,咱们倒要试试东海武学有多精妙。”
宗海东和李铁心同声应诺,各自举起“弩匣”蓄势而待。
两船渐近,黄石生望见那后梢掌舵的是个老婆子,沉声道:“且休鲁莽,这是赵老头的船…”
话犹未毕,忽见远处那只双桅大船上已经扬起了风帆,船身也缓缓移动,乘风顺流向东驶去。
骆伯伧急得连顿脚道:“快追!快追!快追!”
两名水手奋力摇橹,但终因舟轻狼急,船身如片羽浮汤,始终无法加快,那大舯却吃满了风,渐驶渐远…
骆伯伧大怒,扬刀指着两名水手骂道:“你这两个蠢物,叫你们快追,你们都是聋子死人不成?”
两名水手气喘吁吁道:“老爷子,这不怪咱们,人家船上扯着风帆,咱们只有两支小橹。”…
骆伯伧叱道:“呸!我要你们加快追,你们就得快追,追上了重重有赏,追不上误了大事,我就活活劈了你们!”
两名水手哭丧着脸道:“老爷子,你就是杀了咱们也没有用…”
黄石生接口道:“大哥,橹桨不及风帆的迅速,空自焦急也无济于事,不如先截住赵老头的帆船也许还能追赶得上。”
一句话提醒了骆伯伧,目光疾转,瞥见赵老头的帆船正由左侧方掠过,距离尚不太远,连忙挥臂大喝道:“老六,截住它!”
飞蛇宗海东点点头,将弯匣放回肩后,俯身揭起三块船板。
那帆船正向北岸行驶,两下相距约有二十余丈。
宗海东猛提一口真气,振臂一抖,第一块船板脱手飞出,人也腾身射起。
他一身轻功火候极深,破空余掠,一跨竟达七八丈,力尽下坠时,恰好赶上第一块船板落水的刹那,足尖轻轻一点,就借那一点之力,二次腾身又升起数丈。
三块木板连环掷出,瘦削的身子接连三次起落,竟然以“登萍渡水”绝妙身法,一口气飞越二十余丈江面,飘然落在帆船上。
撑舵的赵老婆子直看得口瞪目呆,几疑是镇江的“河神”巡海的“夜叉”两腿一软“卟”地跪倒,合掌念道:“菩萨!大慈大悲,阿弥陀佛!”
宗海东拔出单刀,确断了帆索,喝道:“停船!掉头!”
那赵老头正蹲在舱里清点康浩那一袋金块珍珠,听得喝声,只当遇上了水寇,心一慌“哗啦”一声,满袋金珠全都撒落舱中。:
他还没有来得及拾捡,已被宗海东飞起一脚,踢开舱门,挟脖子提了出来。
赵老头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好汉爷爷饶命,这些东西都不是俺的…”
宗海东触目那遍地金珠,不禁吃了一惊,刀锋按住老头儿颈子,沉声道:“老家伙,这些财物是从哪儿来的?不说实话,六大爷要你的命。”
赵老头呐呐道:“是…是一位公子…寄存…寄存在俺这儿的…”
宗海东心中一动,道:“那公子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赵老头道:“姓…姓…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