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坤”顺手将他抛去壁角,耸肩冷笑道:“想不到这老家伙居然如此的不畏死!”
说着,撤出腰际长剑,举步向甬道中走去。
他不知甬道内是否还有其他机关,是以步步谨慎,身形尽量贴近石壁,长剑则反藏身后,提气蓄势,准备随时应变。
行了丈余远,突闻对面传来的脚步声音。
“余坤”急忙停步,一侧身,靠壁仁立,剑尖下垂,凝神倾听。
可是,那脚步声也及里而止,来人显然跟他同样打算,也在屏息观察甬道中的动静,竟然久久没有移动。
“余坤”眉峰一挑,心忖道:“这样耗下去,我虽不惧,就怕尤宁寻我不见,必定起疑,看来只好用点诈术了。”
心念疾转,便压低噪音,模仿着蔡福的语声,低声呼叫道:“六爷,救…救命救…”
果然,对面十丈处有了回应,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蔡褐,你怎么了?”
“余坤”故作喘息道:“我…我不行了…六爷快…快米…”
那人却十分机警,沉声又问道:“甬道里只有我一个人吗?”
“是…是…的”
“可是,我刚听见有人在说话,不像你的声音?”
“那个人已经被我制住了,六爷,快请过来,我伤得太重。”
对面寂然片刻,似在思索,好一会儿才:“蔡福,熬着点。我这就来。”
接着,是一阵悉索轻响,却未见有人现身。
“余坤”虽然凝聚目力张望,无奈那人藏身处正在甬道转弯的地方,视线被石壁隔阻,看不真切,于是,喘息着又道:“六…六爷请快些…”
对面应道:“蔡福别慌,我来了!”
话落,一缕黑影突然从壁后闪出,飞一般掠了过来。
“余坤”大喜,低笑道:“朋友,你上当啦!’’身形半蹲,长剑疾扫而出。
他竟欲生擒活捉,并不想伤那人性命,是以出剑舍上取下,有心避开要害。
谁知剑锋过处,虚而不实,刃飘落的,只是一片衣角,那黑影直飞到甬道底“噗”地一声撞在石壁上,原来仅是一件黑色外衣,其中包着了一块石头而已。
“伞坤”骇然一惊,才知道上当的竟是自己,急忙收剑回护回护全身,扭头看时,那人已经飞步疾奔而去。
他未逞多想,振腕一抖,长剑已脱手激射而去,轻声喝道:“朋友,你还走得了吗?”
剑芒掠过黑暗的通顺,只听那人-声闷哼,颓然倒地。
“余坤”逼近几步,-一扬手,晃燃了火摺子。
火光乍见,蓦闻一声。
“打!”
紧接着,破空连响,大蓬牛毛飞针,突向火光处疾射过来。
“余坤”全未料到那人还有余力反噬,一时间,倒弄了个手忙脚乱,皆因甬道狭窄,那人又是用“满天花雨”手法施为,令人不易趋避,而己明彼暗,目力受制,更增加应变的困难!
仓促之下,只好将火摺子迎面掷出,一提真气,身子平空而起,用了一式“驾鹤凌虚”背脊紧贴在石壁顶端。
飞针像雨点般由身下卷过,几乎擦到“余坤”鼻尖,真是毫厘之差,险而又险。
等到飞针过尽“余坤”身形飘落,藉火摺子上余光,再看时,那人竟然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