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道:“你在等我做什么?”
邝侃道:“谷主要我来劝你回去,小梅,你听八叔的话,还是回枣林去吧!别叫谷主为
难,也别叫八叔交不了差。”
邬秀梅凄然呼了一声,道:“八叔,你是知道胡笠那批人的,为什么还这样狠心,要梅
儿回去嫁给他,硬毁了梅儿这一生呢?”
邝侃道:“小梅,其实胡笠那人也并不怎样坏,过去是彼此互不相识,所以才冒犯了你,
如今大家成了一家人,你又为什么想不开呢?…”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要嫁给了胡笠,将来他们就是谷主的大好帮手啦…”
一语未了,邬秀梅已是尖叫一声,道:“不要说了,我就是不嫁给他,你们要我回去,
除非把我杀了,带着我的尸首回去。否则,我是决不回去。”
邝侃道:“小梅,谷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闹得这样决裂呢?结果,你
还不是要乖乖地回到枣林去!这又何必呢?小梅,你听八叔的话,跟我回枣林去吧!不要伤了
父女的和气!”
邬秀梅冷笑一声,道:“八叔,我一向都以为你最值得叫人尊敬,原来你也像别人一样,
对人一脸虚伪,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邝侃被说得脸上飞起一片红云,讪讪地道:“小梅,这是你爹的决定,八叔又有什么办
法呢?”
邬秀梅道:“八叔,你怎会没有办法呢?只要你回去说没有见到侄女,不就什么事都没
有了么!”
邝侃惊叫一声道:“那怎么成呀!这样八叔岂不犯了阳奉阴违之罪,谷主降下罪来,你
八叔这条命可就完了…小梅,你就可怜可怜八叔,跟随着八叔回去吧!”
邬秀梅哭丧着脸道:“可是一回去,侄女的一生也就完了,八叔,你就这样忍心帮着他
们把我一生毁了么?”
邝侃紧皱着双眉道:“小梅,请你原谅八叔。”
话声一落,忽然挥了一下手,转身把脸背过去了。
他挥手转身之下,只见另外那四个人晃肩而上,分站在邬秀梅四周,其中一人躬身一礼
道:“请小姐原谅属下无礼!”右手探腰取出一只形同蜈蚣的令牌,向上一扬,举了三举,
便向邬秀梅肩头之上点到。
邬秀梅当那人取出那只形同蜈蚣般的令牌时,脸色陡的变得惨白,一双秀眉,扬了又收,
收了又扬的数易心念,最后悲呼一声,道:“狠心的爹啊!好,女儿就为你牺牲了吧!”
珠泪一泻而下,流满了双颊,接着螓首一垂,闭起了一双星目。
邬秀梅本打算在好言相求无效之下,突围而出,只要逃回母亲身边,就不怕父亲的相逼
了,可是,当她看到那!蜈蚣形的令牌之后,她却万念俱灰的放弃了抵抗。
因为那蜈蚣形的令牌,在天毒谷中,属五毒令中最严厉的一种,向有令出不行,持令者
提头来见的规定。
在这种情形之下,那就别想邝侃暗中放她一马了,邝侃要是没有暗中放水之意,邬秀梅
心里有数,就是全力反抗,也是白反抗,倒不如随同他们回去之后,再作计较,说不定以后
还有的是机会。
邬秀梅暗叹了一声,闭起双目,正待接受天蜈令的一击时,耳中却突然响起一道蚊蚋的
细语道:“姑娘,不要发声,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话声入耳,但觉得身子一紧,已被一只钢铁般的手臂,握在自己左臂之上,接着人便被
提着凌空飞了起来。邬秀梅身子起在空中,张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那刚才走上前来围住她
的四个人,这时都呆若木鸡一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那手执天蜈令的那位,依然高举着天蜈令,既未收回,也未落下。
八叔邝侃,还是脸朝着外面。背着手站在那里,对于身后所发生的意外,似乎一点也没
听闻到。
邬秀梅心中一凛,骇然忖道:“这是什么人,这样高绝的身手,举手之下,制住了四个
人不说,而且还把我带得飞离了现场,使近在咫尺的八叔,都察觉不到,这人实在太厉害
了…”